太蠢了!!
韓淵頭腦一陣一陣發麻、劇痛,天地的一切都在他的眼前晃動、模糊,萬物之靈在與他交談,他還有多少機會?微乎其微。
他的法力在減弱,天地似乎不願與他做交易了,不肯借法力給他。
韓淵連畫了幾道符都不起作用,這時忽地一陣風吹來,他就像那一張薄薄的紙,身體不受控制地被這陣輕薄的風吹倒下去。
馬上要着地時,頭頂又傳來一聲歎息,一道法力接住了他。
左君語氣憐惜地道:“賀丹青,你命中險釁,本該一生不知自己為何人,吾與你有緣,也算得你相救,今日吾救你一回,複還你的記憶,望你日後好自為之。”
帶着神輝的法力從左君指尖流出,若天河之水淌下,流向韓淵,在靠近韓淵當口,韓淵忽然猛地一跳,手中多了一把劍,一劍刺向左君,然而,強弩之末,這一劍注定是無用功。
左君輕而易舉地擋住了此劍,明明隻差一寸,可韓淵用盡全力,也不能再近一分。
左君道:“或許将由你自己來選,要不要從前的記憶?”
這話問得極是關懷,都已經被劍指着了還能這般大度,果然是神,就在衆人心下都不免有些覺得賀丹青這隻小妖胡攪蠻纏之時,忽然,韓淵松開劍,一把抓住了左君的手腕,向左君撲了過去。
頭頂數道紫雷砸下,從四面八方而來,全數砸向韓淵之身及右君之身,隻見原來悠然自得的左君臉上閃過一刹那的驚慌,猛然張手去推韓淵,不過這時還是來不及了,紫雷毫不留情地劈下,轟隆隆巨響,眼前電光、火光激閃,韓淵與左君的身軀藏在極光之中,無法看清,唯一能用來猜測他們狀況的隻有空中濃厚的糊味,那是人肉燒焦的味道。
右君欲上前相助又恐于紫電威力止步,目光狠厲地盯着眼前,紫電轟炸九九八十一下,最後一道紫電落下,空中連塵灰都被劈幹淨了,極光一滅,衆人便見到兩個黑球重重掉下地面,落地後各自分開,正是血肉模糊的左君和賀丹青。
刹那,陳季和右君同時揮法向兩人,陳季的白绫剛纏上賀丹青便被右君一劍劈斷,立馬揮動餘下的白绫上前,右君又要斬,陳季長劍一揮,持劍迎上。
右君怒道:“宵小凡人,焉敢放肆!”
兩劍相擊,陳季臉色瞬間蒼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迹,右君自上壓下,法力無可比拟,威壓近似無窮,一劍壓着陳季,另一隻手掌心,已有一團閃電成型。
楚先身側迅速飛出三人,也持武器攻向右君,正是董英、曹晖、聞升三人,三人齊上,陳季得空抽身,緩了一口氣,喝道:“布陣!”
四人分持四方,法力相合,結成大陣,圍住右君,右君不屑一顧,連揮三劍,眉宇驟然一暗,冷冷看向楚先:“楚先!你要弑神?”
楚先凝望着他,反問:“誰是神?寡人才是神!”
右君咬牙道:“本君乃是殺神,可沒他們那麼多忌諱,低賤的凡人,真是找死。”
他的眼瞳驟然翻成黑色,射出兩道黑光,空中頓時殺氣蒸騰,天際玄雷劈下,劈向布陣四人,四人飛速旋轉,閃身躲避,身形不見影。
右君落下地面,伸手探了探左君,臉上陰霾更重,半跪下身,一把抓起左君,左君的身體化作一團氣,盡數融入他的身體。
站起身來,他拍着胸口,道:“小左啊小左,本座說了,這群凡人是不能給他們好臉色的,你瞧,豈不是自作自受?”
左君的死點燃了他的怒火,他口中發出低低的笑聲,忽然仰起頭,看着半空中還在躲避的身軀,又轉頭望向坦然坐在皇座上的楚先,神情驟然冷冷凝住,長劍指天,收回所有玄雷,合成一道,楚先的眉頭壓深,霍骁上前半步,攔在楚先面前,提醒道:“他的法力提升了。”
右君吸收了左君的身體,體内的法力卻不止漲了一倍,玄雷的威力雖還被困在陣中,卻已令人感到害怕。
霍骁朗聲道:“諸将聽令。”
在場數十大小将軍早已料到一般齊聲答是,默契地組成一個陣法,合法布陣,陣中之人的力氣瞬間便被削弱許多倍,右君詫異,又提高了手中玄雷的力量,就在這時,忽然一把劍刺向右君。
衆人都是一驚,陣法中若是誰分心一點,威力便要大大減弱,便困不住此人了!
卻見這把劍從地底而來,橫擊右君,猛然一撞被彈開,飛向一邊,恰被一人接住,此人一身血衣,目中雙瞳,正是韓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