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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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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鶴瞳孔一震,臉上揚起一瞬猙獰的臉色,很快變得陰沉,一言不發,走到韓淵身邊,将韓淵護住。

“也不是毫無辦法。”右君忽然又道,眼神突然抓住了韓淵背後瑟瑟發抖的許木生,若有所思地一笑,道:“他的心可以用。”

韓淵道:“還不走嗎?留在這做什麼?”

右君目視着韓淵,神色晦暗不明。左君道:“拿了人,走吧。”

左君和他們一同回了九江,韓淵數了數跟在左君背後的修士,那些皆是豐都的修士,是豐都的全部修士,他們全随着風熠來了九江,莫非是豐都已被霍骁拿下?

暗中打聽,卻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管不了那麼多,回來休整了一番,韓淵馬不停蹄地趕去地牢探望韓稚。

風熠似乎很忌憚韓稚,因此,韓稚被用特殊的禁制鎖着,這禁制上還布了隻欺壓韓稚一人的威壓,使韓稚每時每刻都在痛苦,側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身體微微蜷縮,身上衣物染了血、破了洞,又髒又爛,随他一起蜷縮在地上就像誰往地上丢了一堆破布。

韓淵走進去,剛靠近韓稚,韓稚忽然轉身朝他一個猛撲過來,雖然他被重重壓制,地牢、禁制、威壓、身上的枷鎖,全都束縛了他,可他卻還是有不小的力氣,一下将韓淵按在了地上,雙目圓瞪渾濁如餓鬼,一手掐住韓淵脖頸,揮起拳頭就要砸。

見到身下人是韓淵的一瞬,他的眼睛瞬間清明,頓了頓,想往外跑,很快又被禁制反彈回來,重重摔在牆面,滾在地上。

韓淵收起已掐好的招數,拍了拍身上塵土,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又在韓稚強忍着劇痛跌跌撞撞爬起來時将他扯住,一腳踹在他膝窩。

韓稚往下一跪,他又是幾腳下去,将韓稚踹得盤腿坐下,自己則坐在韓稚背後,雙掌抵住韓稚的背,道:“不想死就别亂動。”

他在為韓稚療傷。

韓稚反抗的動作一頓,忽地靜下來。

韓淵又道:“守靜笃,緻虛極。”

聞聲,韓稚有些詫異:“你?怎麼、會?”

“閉嘴。”韓淵道:“照我說的做。”

韓稚開始閉目運氣,韓淵也閉上眼睛,片刻之後,韓淵忽然在一片混亂的戰場醒來。

這是一個極其灰暗的世界,唯有眼前的火光無比明亮,那是一場熊熊燃燒的山火,一座仿佛頂天立地的高山被金色的大火吞沒,不知燃了多少天、多少夜,大火不絕。

山的周邊站着一群身着黃袍的修士,其中一個尤為突出,手持三尺長劍,穿着一身耀眼奪目的金甲,站得最高,在人群中顯得既孤傲、又冷漠,漠然地看着眼前的火,在旁人都為山中靈物被火吞噬而面露不忍時,這個人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不存在。

韓淵觀察過所有人的表情,或許是經驗所緻,他覺得此處不久前應該發生過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天地間一片廢墟,所有人身上都染了血,空氣中,莫名傳來一股悲戚的味道,讓他有所觸動。

但是,他進來的不該是韓稚的夢境嗎?這是哪?這群人又是誰?

他奇怪的在人群中找韓稚的身影,忽地,一動不動的世界裡,那個最孤傲的人突然回了頭,眼神盯住了他。

韓淵并未深入韓稚的夢,照理來說,這夢裡的所有人都隻是韓稚心中的一個景象,絕不會發現自己的存在,那這個人回頭,隻能是在看别的東西,而自己恰恰在那個位置而已。

他移開步子,往自己方才站的位置上看去,什麼也沒有,心下納悶,去看那上面的人時,驚恐的發現那個人竟然還看着他。

突然,那個人道:“你來錯地方了。”

手中長劍一揮,韓淵隻感到世界天旋地轉,好半晌才終于停下來,一停下來,耳邊便傳來激烈的争吵。

“韓稚,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你瘋了嗎!!”

在他的右手邊,正是韓稚和裴符二人在争吵,裴符揪着韓稚的衣襟,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憤怒,憤怒,卻又悲痛。

被他揪住的韓稚卻是一臉的冷漠:“我說了,别插手我的事。”

裴符猛地推開他,一腳踹碎了身邊的案牍,指着他罵道:“你的事?如今隻變成了你一個人的事?!你别忘了,丹青是大王交給你我二人的任務!何時由得你一人做主?我如今要帶他走,有本事,你就叫你的人殺了我!”

惡狠狠地撂下狠話,裴符轉身就走,韓稚眉宇間露出厲聲,冷冷道:“你以為你走得掉?你以為你能救他?裴符!你别給臉不要臉!”

裴符腳步一頓,冷笑道:“我給臉不要臉?韓稚,算我看錯你了。”

再要往前走,房門嘭地一聲重重關上,裴符臉色由驚訝變得冷靜,道:“你要和我動手?”

又咬牙道:“你以為我斷了骨頭,就殺不了你?韓稚!”轉過身,語氣沉重道:“我是再也拿不動劍,可我的巫術也不是蓋的,真打起來,你未必勝的過我,你想好了。”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對待不同的人态度也極是不同,待越是陌生的人往往越友善,待越是親近的人,反而越容易刻薄。

或許是因為面對陌生人可以随時翻臉,但是面對親近之人,卻更容易選擇容忍,以至于很多小小的不滿在長時間的堆積裡越積越多,直到最後一招大爆發,從此毀天滅地,直接抹去從前全部的美好

他們如今的感情就是這樣,要麼不翻臉,翻臉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韓稚冷冷盯着裴符,似乎在權衡利弊,裴符始終死死瞪着他,一臉決絕,過了一會,韓稚忽然歎了口氣,終于服軟:“是我敗給你了。”

裴符有些詫異:“你什麼意思?”

韓稚朝他走來,認真道:“你我殺起來,對你我二人都沒好處,何必如此?”

裴符愣了愣,還在氣頭中,沒好氣道:“原來你也知道!”

韓稚道:“你知道我絕不會放棄大王,你也知道我絕不會放棄你,所以你才敢拿你斷掉的骨頭、拿你的性命次次威脅我。”

這完全說中了裴符的心聲,他就是以此做威脅,次次都管用,但從前管用,韓稚不會明說出來,這次他說出來了,裴符微覺尴尬,臉色微紅,但聽韓稚語氣有妥協的意思,氣已消了大半。

韓稚又道:“我失去的人太多,再不能承受多失去一個,你不要逼我。”

他靠近裴符,裴符立即走開,道:“我難道為己之私逼過你?但丹青,他受的苦太多了,我絕不能容忍你再對他做任何事情,否則,我隻能帶他走。”

“沒有。”韓稚道:“可是這件事,你讓我如何讓步?”

裴符道:“世間生靈沒有孰輕孰重,大王的命是命,丹青的命也是命,豈能殺丹青而救大王?從前我跟着你一起糊塗,如今我不能再看你糊塗下去!何況你沒發現嗎?你變了。”

他的表情變得擔憂,主動走近韓稚,看着韓稚那冷得有些空洞的眼神,又道:“你好像不是我從前認識的那個韓稚,這些天裡,你哪怕有過一絲别的神情?這法術如此詭異,施法時丹青疼你更在疼,一着不慎,搭上的是你們兩個的命!放過丹青,也放過你自己吧。”

到最後,他的語氣近乎懇求。

韓稚嘴角勾起一個微微的笑容,很快消散,拉起裴符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裴符将他甩開,強硬道:“你做什麼?不要和我扯這扯那,我隻問你,丹青你放是不放?不放的話,我便帶着他打出去,你盡管試試。”

韓稚歎了口氣,裴符轉身就走,韓稚道:“好!我答應你,放過賀丹青。”

裴符停下腳步,其實不太相信韓稚能如此輕易放下,問道:“當真,你不騙我?”

韓稚微微低着頭,看不出什麼情緒,語氣充滿妥協與無奈:“韓家軍全沒了,我就隻剩你這一個兄弟,你對我說出如此決絕的話,我還能怎麼辦?”

裴符沒想到他會輕易答應,想到自己确實決絕,必傷人心,忽然有些後悔,道:“我……”

韓稚轉過身,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壺酒,兩隻酒杯,給酒杯倒滿酒,一手拿一隻,走到裴符面前,低沉地道:“你不信我會輕易放下,我實在……也難,都說一醉解千愁,不如就陪我,一醉方休。”

裴符心想,韓稚不喜飲酒,酒量遠不如他,接過酒一飲而盡,道:“好,我陪你就是!”

韓稚看着裴符,遲疑地喝下手中的酒,忽然道:“對你不住。”

裴符道:“什麼?”緊接着,他終于意識到不對,急忙扶住門框,身體不住往下落,隻覺得天地颠倒,模糊不清,絲毫站不住,怒道:“你……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韓稚道:“一點軟骨散,對你無礙。”

裴符身體發軟無力,已完全跌倒在地,勉強靠在後背的門框才能擡頭看着韓稚,見韓稚步步靠近,怒從心起,用盡全力擡手想使巫術,被韓稚一把抓住手腕就再也動彈不得。

他怒道:“放開我……”生氣卻連一句重話都沒力氣說出來。

韓稚不知是愧疚還是害怕,低垂眼簾不敢看裴符的眼睛,手指勾住裴符護腕的束線,輕輕一拉,将護腕解了下來,撸起袖子,另取一個銀白的護腕扣了上去。

裴符道:“這是什麼……”

韓稚沒說話,韓淵卻覺得那東西無比熟悉,片刻,猛然想了起來,那不就是韓思謀手上的東西?

是楚先給所有韓家軍戴上、從此永遠取不下來、教人再也使不了巫術的法器!

他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腳踢翻韓稚,韓稚臉色大驚,猛地擡頭看見他,從地上站起,詫異之色很快被冷漠取代,狠狠道:“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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