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機面露為難,又惡狠狠地瞪了一圈人,轉過頭繼續委屈地看着白雲鶴,道:“哥!我隻能告訴你,不能告訴他們!”
白雲鶴便立即施了一層結界,将二人罩在裡面。
項鴻走上前來,站在韓淵身側,盯着眼前結界一會,突然道:“他身上沒有英全的氣息,你那日當真沒有看錯?”
韓淵收了笑容,晃着手中的劍,目光越發森寒,長劍在掌心輕輕拍打,傳出沉悶的響聲,像是數着時間。
他道:“我有什麼撒謊的必要麼?”
項鴻問道:“他為何記恨韓淵記恨你?”
韓淵冷哼一聲道:“因為韓淵是叛賊,而我是韓淵的手下,怎麼,你也想跟我過兩招?”
項鴻道:“你是大公子的人,陛下也未曾下令捉拿,本官可不多管閑事。”
頓了頓,又悄聲問道:“你當真是韓淵的手下?雲州起義當真是韓淵?”
韓淵疑惑地瞥了項鴻一眼,不知他好奇這個做什麼。
項鴻目視前方,身闆挺了挺,下巴擡了擡,掩飾的動作極為刻意。
想到他方才降服了花機,也算自己出了口氣,韓淵笑了笑,道:“韓淵早就死了啊。”
話音剛落,項鴻臉色大變,道:“壞了!”
一道白光閃過眼前,項鴻及在場十數修士已飛奔離去,韓淵不明所以,追了兩步又想到身後還有兩人,折返回來,天空突降兩聲悶雷,心中預感不好,猛然敲擊結界喚人,一邊往項鴻離去的方向張望,隻見到那邊的天空正在慢慢聚起一團烏雲。
手倏地敲空,被白雲鶴抓住,他問道:“怎麼了?”
韓淵回頭,隻見花機向後退去,白雲鶴已發現了前方的怪異,又見周圍人皆不在,心中估量到出了茬子,正要厲聲查問花機到底賣什麼關子,叮叮叮……花機身上的環鎖忽然響動。
白雲鶴心中到底擔憂花機,上前查看,卻見銀環倏地向上飛去,放開了花機,在空中一轉,朝着韓淵打來。
韓淵後撤半步,奮力揮動三劍,铛铛铛三聲,銀環被擊出,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落入一個人手腕中。
韓淵擡頭一看,正是那日欲殺他的修士。
他喝道:“英全!”
英全仍是那日的裝扮,一身白衣,手持月華,腰帶上繡有兩朵金牡丹,他沒有回答,拿到銀環之後頭也不回地追着方才項鴻所去方向去了。
花機立即禦刀跟了上去。
韓淵道:“雲鶴,追!”
兩人一路追到北城列英殿,此時這裡已亂成一團。
列英殿被一道血色結界罩住,結界上有熟悉的神力,浮動着金色的古咒,金光流轉,像一道上古大陣,巍峨厚重,不可撼動。
韓淵一眼便瞧了出來,他曾在修羅谷中見過,是溫越身上的金光咒印!
結界上空團積着一團烏雲,烏雲中不時有閃電劃過,仿佛魔神注視着人間,天色晦暗地更像是末世的前兆,而天色越暗,這結界上的金光便被襯托地越發光明璀璨,如神光普世一般,被照拂之人心中隻覺無比的甯靜。
事實卻完全甯靜不了。
結界之外,數百修士正在混戰,這些修士穿着相同的衣物,皆是大黎的戰衣,韓淵并不熟識此中修士,分不清敵我,看了一圈,看到項鴻被十幾個修士團團圍住,正在血戰,指揮道:“那邊!”
白雲鶴帶着他跳下,一人攔下一半修士,他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項鴻無心回答他,抽出身來,立馬奔向列英殿,雙手握刀奮力朝結界砍去,咬牙切齒、雙目猩紅,已是用盡全力,結界卻連半點漣漪都未曾回饋給他。
項鴻殺紅了眼,明知砍不動也不管不顧,混似魔怔一般,一柄長劍從高處落下刺向他,他也渾然不覺。
韓淵躍上前,替他擋下這招,铛地一聲,又嘭一響,兩劍相接處因靈力相撞炸裂,韓淵後退數步撞在結界上,對面,英全也沒好到哪去,在空中翻滾數圈,中途撞到花機正往這邊而來,拉了花機一把,才在空中穩住。
白雲鶴見狀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幻化成數把一齊攻出,神器威力極大,一劍封喉,血濺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