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落下,擋住他即将要下手的槍,一道靈力将其揮退,霍骁突遇阻攔,立即往後倒去三兩步站定。
隻見韓淵站在這群百姓面前,冷冷地掃了霍骁和楚先兩眼,喝問道:“你們敢草菅人命?!”
白雲鶴則攔在韓淵面前,看了楚先一眼,立馬别過頭,看着霍骁,問道:二叔,這是怎麼回事?”
楚先看着他們,漫不經心地又抿了口茶,一雙鳳眸凝視着韓淵,一動不動,漆黑的眸子盛着君威,眼睛微微一眯,什麼話也沒說,卻仿似什麼話都說了。
他不置可否、他獨斷專行。
霍骁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冷冷道:“小白,過來。”
白雲鶴又道:“二叔,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不是百姓嗎?為什麼你們會……”
霍骁道:“這是一夥亂臣賊子,本該株連九族,你父親饒其九族,隻殺一人,已是給了他們莫大的恩情。”
韓淵轉身指着這群百姓,喝問道:“你們犯了什麼錯?”
這群百姓不敢回答,霍骁代替其回答道:“祭拜舊神。”
“果真如此。”韓淵冷哼一聲,道:“霍骁,你别忘了,你以前為誰做事!若是拜了拜神就要死,那你們這群當年神族的走狗,豈不是更應該引頸就戮?!”
“丹青!”白雲鶴忽地拉住韓淵的手腕,為難地看着他,他要護着賀丹青,可是他的對面到底還是他的父親和二叔,他又怎麼受得了他們被這樣謾罵?
他道:“丹青,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一樣。”
韓淵知道他為難,将他往霍骁那邊一推,道:“今天這些人,我要帶走。”
霍骁冷冷道:“你帶不走。”
韓淵不屑道:“就憑你?你配嗎?”
白雲鶴踉跄兩步,立馬站定,轉身重聲喝道:“賀丹青!你說話注意一些。”
說了這一聲,他咬了咬牙,不忍再說别的苛責,又轉身道:“二叔,你不要和他計較,這些人皆是尋常百姓,乃是被前朝餘孽所惑,實在罪不該死,二叔,你饒他們一命吧。”
楚先将杯子重重撞在桌上,喝道:“你将大黎律法當做什麼?勾結叛軍,你好大的膽子!”
他手猛地一掃,那杯子朝着白雲鶴砸去,重重砸在白雲鶴小腿上,白雲鶴吃痛一聲,被砸的腿一軟,跪了下去,人也往一邊傾斜。
韓淵看了眼前的白雲鶴一眼,下意識便擡手要上前攙扶,可又想到,這樣隻會讓白雲鶴更被苛責,狠了狠心住手,霍骁已蹲下身去,運起靈力為白雲鶴治療。
如此他才放心。
“二叔。”白雲鶴牙關内吐出這樣一聲,又道:“我沒事……”
方才這一杯子幾乎将他的骨頭打裂,他疼得額頭出了一層薄薄地冷汗,仍倔強地要立馬站起來。
霍骁替他療傷也發現了傷口的嚴重,皺了皺眉,沒想到楚先會下這樣重的手。
他道:“不要強行站起來。”
白雲鶴不聽,隻道:“我……沒事。”
他站好,推開霍骁,後退了幾步,退到韓淵身前,韓淵正要再推開他,便聽見他道:“不要推開我。”
韓淵猶豫一瞬,放下了手,冷冷看向楚先。
白雲鶴道:“陛下,這些人罪不該死。”
楚先道:“寡人的命令,豈容你置喙?”
白雲鶴堅定道:“若是陛下非要如此,我會和賀丹青一起,将這些人救走。”
楚先終于正眼瞧了瞧他的兒子,卻神情冷漠,仿佛在看什麼仇人,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白雲鶴連喘了三口大氣,道:“陛下可以試試。”
“糊塗。”霍骁道:“小白,不要和你父親鬧。”
白雲鶴道:“二叔,我沒有鬧,我很認真,我已不是當年的七歲小孩了。”
韓淵見白雲鶴這模樣,實在忍不住不扶他,道:“你不必為了我這樣。”
白雲鶴又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