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鶴喝道:“憑什麼不作數?!”
韓淵冷笑道:“你可以作數,反正我不作數。”
白雲鶴幾乎要說不出話來,良久,才憋出一句:“你、你無賴。”
韓淵道:“我無不無賴,你見我第一面就知道了,是你忘了。”
白雲鶴不知該以什麼言論來反駁,他自小學習的聖賢書也不曾教過他這些,思來想去,隻想到一種可能。
他氣憤地别過臉,聲音沙啞着問道:“你也……喜歡他?”
韓淵道:“喜歡誰?”
白雲鶴忽然擡高聲量道:“還能有誰?”
韓淵一頓,意識到他指誰,臉唰得黑了下去,恨道:“不要逼我揍你。”
“那你為什麼……”白雲鶴正要質問,忽然噎住,臉色瞬間煞白,又道:“我想起來了,你曾經說,有人關押了你十年……”
韓淵心想果然禍從口出,不知道他又要腦補些什麼,總之絕不會是什麼好玩意,忍無可忍,一掌拍在他額頭,将他未說出口的話全拍了回去,道:“夠了!這些話再也不許說。”
白雲鶴看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奇怪,韓淵隻覺得自己腦袋要炸,找了個凳子坐下,深呼出一口氣,用力地在腦袋上拍了拍,摸到了頭頂的竹簪,立即拔下,遞給白雲鶴,道:“花機的魂魄,拿走。”
白雲鶴瞪大了眼睛,一把奪過竹簪,驚道:“你、你救到他了?”
他倏地笑了一下,又喜極而泣,忙抹了兩把眼淚就往外沖,門口的守衛果然是為了攔白雲鶴的,他才打開門,便被四杆長槍擋住了去路。
“大公子,陛下吩咐您不能離開這裡。”
白雲鶴冷冷道:“速告他,我要去救花機。”
“是。”
守衛下去通報,沒一會,一道劍光閃過,落在院中,正是上次攔截白雲鶴的紅衣女子。此人長身玉立,收起寶劍,見白雲鶴一人站在門口,詢問道:“臣陳季,拜見大公子,不知是大公子一人獨行,還是賀先生相随?”
韓淵走過去,道:“一起。”
“請。”陳季帶上兩人,眨眼間便飛到行宮的另一邊,在這邊有一座蓮花池,蓮花池由一個結界籠罩,結界内靈氣充裕,是個療傷的好地方。
蓮花池中央漂浮着一株紅蓮,那是韓淵的紅蓮,韓淵一眼便認了出來。
此刻,這株紅蓮擴大到了一張床大小,花機睡在紅蓮之上,因昏迷太久,花皮膚已變得極其蒼白,毫無血色,毫無生氣,紅蓮發出的紅光将他完全包圍,同時還在吸收蓮花池中的靈氣,萦繞在他周身保護。
隻是這副樣子,太像死人,白雲鶴一見便擔心地不得了。
蓮花池的邊上,站着三個青袍道人,見到白雲鶴,三人低頭行禮,陳季在一旁做介紹:“大公子,這三位是負責照顧花公子的醫官,公子可将花公子魂魄交予此三人。”
白雲鶴有些不放心。
陳季又道:“這是天臨城最好的醫官,公子大可放心。”
醫官三人中,為首的那人道:“大公子,臣名青雨,現任岐黃閣左長老之職,請大公子信任。”
白雲鶴聽到他這樣說,這才将竹簪交出去,道:“拜托了。”
青雨點頭回應,雙手接過竹簪,三人立即施法,将竹簪内的花機魂魄放出,先是用靈力将搖搖欲散的魂魄養了會,再緩緩地将魂魄渡入進花機體内。
做完這一切,他将竹簪還回來。
白雲鶴接過竹簪,見花機一點變化也沒有,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他還沒醒?”
青雨道:“魂魄受損,離體太久,花公子還需修養三日,三日之後,方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