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牽了牽嘴角,淡淡地回道:“霍将軍認錯人了,我并非韓淵。”
說罷,他沒有停留,繞過霍骁,跟着小宮娥來到東院。
這邊裡三層、外三層把守地很嚴密,似乎是怕白雲鶴跑了,又或是怕人闖入,他初到之時,還擔心要費一番口舌或者等人來給他解釋,不想這些人似乎早被打好了招呼,沒有一個為難他。
他問了白雲鶴的房間,看守的侍衛非常恭敬地給他指了路,來到白雲鶴房門口,推門之前,他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結界非常牢靠,如牢籠一般,任籠中人插翅也難逃。
進到白雲鶴休息的房中,房内有四個宮娥站在床邊,見他進來,點頭示意,齊齊退了出去。
這一切都和韓淵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他來到床邊,看着白雲鶴沉睡在床上,心說真是可笑,楚先怎麼敢讓白雲鶴和他獨在一個房間?分明已經認出了他,還是說,他就真這麼不在乎白雲鶴?
這一刻,韓淵突然有種掐死白雲鶴的沖動,看看楚先這個鐵石心腸的人會不會後悔。
他在床邊坐下,又開始覺得頭疼。
為什麼霍骁要說是他殺了自己?分明是楚先和姬月聯手将他在宮中暗殺的,他忘不了那天,無數把劍捅進身體裡,流了滿地的血,還沒來得及死透,就又被人投進河裡,又疼又嗆。
他們兄弟情深,莫不是以為他和前世一樣厲害,忌憚他的實力,所以想要替楚先抵罪?
如此才對,否則,他現在的名聲怎麼會這麼差!
隻是現在這個身份也太丢人了……
韓淵伸手捏了捏太陽穴,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他轉過頭去,隻見白雲鶴出了滿頭的大汗,緊緊皺着眉頭,似乎做了什麼噩夢,嘴裡喃喃說着什麼。
“什麼?”
他湊耳下去聽,白雲鶴猛然驚醒,與他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頭疼更甚,韓淵倒吸了一口涼氣,嘶了一聲,忙地擡起頭站起身來,隻見床上,白雲鶴也疼得表情猙獰,才捂着頭一會,又急急忙忙地要從床上爬起。
韓淵給他按了回去,道:“着什麼急?小心後背傷口開裂。”
白雲鶴被按回去,正要發怒,一聽是韓淵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抓住了韓淵的手,驚疑不定,反反複複看着眼前的人,确認無疑,道:“你沒事?”
韓淵道:“是啊。”
白雲鶴道:“他可曾對你做什麼?”
韓淵有點尴尬:“沒有,能做什麼?”
“不行。”白雲鶴想了想,仍是堅持從床上爬起來,道:“你不能留在這裡,我帶你走。”
韓淵道:“算了,外面圍死了,好幾百的高手,咱們出不去。”
白雲鶴道:“不必擔心,他們不敢真的傷我,我拼一拼,總歸是可以出去的。”
這樣說着,白雲鶴已經下床了,韓淵按住他雙肩,将他按回床邊坐下,道:“你傷未愈,歇着點吧。”
他閉着眼在自己腦門錘了幾下,已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總之,他覺得自己得和白雲鶴保持距離。
他指着白雲鶴道:“你以後别管我的事了。”
白雲鶴抓住他的手指,極為認真道:“說到底我都是他的兒子,他不會真的要了我的命!”
韓淵挑眉道:“對,你也知道,你是他的兒子。”
他刻意咬重了“他”這個字,白雲鶴的表情立即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