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硬闖暴露,白雲鶴想了想,覺得不如明天随着人群上前,再偷偷躲起來,等别人都走了,再單獨祭拜一次,祭拜完立即就跑,花信就算發現了追出來,他們也早跑沒影了。
這方法還算可行,無人反對,幾人便回到城中,找了間旅館住下。
閑來無事,韓淵倚在二樓美人靠上,眯着眼,聽取人聲來去,熱鬧非凡。殘陽斜照,撒在韓淵半邊臉上,微微發熱。
白雲鶴從隔壁房間走出,一出來,以為韓淵睡過去了,輕聲喚道:“賀兄。”
韓淵越來越熟悉這個稱呼了,他幾乎立即回過頭去,見到白雲鶴,勾勾手指讓他過來,白雲鶴過來了,他拍了拍身邊的座位,道:“來曬曬太陽。”
白雲鶴端正坐下,道:“這裡真熱鬧。”
韓淵繼續眯起眼睛,道:“聽你以前的描述,你家中管的那麼嚴,應該沒經曆過幾次熱鬧吧?”
白雲鶴點點頭:“嗯,從來沒有過,我父親從不許我離開家門。”
連家門都不許出?這什麼父親能幹出這種事來?
韓淵驚醒,上下掃視了白雲鶴一眼,有些緊張,想起過往,倏地松了一口氣,才道:“你這麼說,險些要我誤以為你是閨閣小姐了,那我真是罪過。”
白雲鶴低下頭,語氣裡是掩不住的落寞,道:“閨閣小姐也是可以出門的。”
韓淵摟住他的肩,笑道:“那為兄今日真是太榮幸了,這樣的第一次還是很難得的,今晚你賞個臉跟着我,咱們好好逛一逛,怎麼樣?”
白雲鶴停頓了一會,語氣微微有些急促,像是激動,說道:“我們兩個人?”
怎麼可能兩個人,另外三人不跟着怎麼會願意?尤其是花機,半步都離不開他表哥。
韓淵道:“大家都買了面具的,怎麼……”
說到這,韓淵突然反應過來白雲鶴方才說的好像不是問句,是請求。
他再度看向白雲鶴,白雲鶴也愣愣地看回來,眼裡還有三分期許。
果不其然。
他明白,他看得出來,白雲鶴在花機面前總有些放不開,總習慣性端着哥哥的架子,故作沉穩,壓抑本性,有花機在,這熱鬧白雲鶴是斷斷逛不了盡興的。
好不容易遇到個熱鬧,白雲鶴哪裡舍得錯過?
韓淵也不舍得他錯過,但忍不住想要逗弄他,壞心思又起,改摟住他的肩為他的脖子,将他圈了過來,道:“好啊雲鶴,你又想抛下小花是不是?”
白雲鶴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摟,險些整個人撞進韓淵懷裡,臉色驟然紅了,忙一手撐着美人靠,一手撐在韓淵另一邊的空座上,和韓淵保持着距離。
他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恐韓淵将此事告訴花機,花機又要鬧,便道:“賀兄,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還沒說完,韓淵哈哈大笑,白雲鶴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他理了理衣衫,頗有怨氣道:“下次不要再這樣,授受不親。”
韓淵挑眉道:“你我都是男人,有什麼授受不親的?”
須臾,他又一臉緊張道:“你不會真是姑娘吧?看你這張臉,是真的很貌美啊。”
白雲鶴瞪了韓淵一眼:“賀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