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道：“既然是将軍夫人墓，定然不會多鮮為人知，找個人問問不就好了？”

白雲鶴點點頭，道：“我們先入城。”

邊境地帶，妖與人的數量是參半的，走在城内大街之上，能看到許多不能化形的妖亦或是化形不完全的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人言在城中遊走，交流貿易、結伴玩耍，走進此間，仿佛進入了一個新世界。

韓淵活了這麼多年，沒見過這樣的場景，隻覺得新奇不已，白雲鶴就更别說了，又緊張又興奮。

這樣和諧的場景，光是看着，韓淵心底就生出一種惬意之感，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一路慢遊過去，時不時被一些小攤販吸引。

來到一個賣面具的攤前，韓淵停下腳步，視線被一個兇惡的青面獠牙面具圈住，随手就拿起來戴在了臉上，悄悄等着白雲鶴靠近，猛地一個回頭，口中大喝一聲。

“啊啊啊啊！”

白雲鶴身體猛地一跳，臉色僵住了，視線凝固在那青面獠牙臉上，倏地，鬼臉落下，露出韓淵那張得逞後止不住笑意的臉。

韓淵無情地嘲笑道：“雲鶴，你膽子真的小啊。”

花機不滿道：“姓賀的，你幼不幼稚啊？”

白雲鶴回過神來，又無奈，又很難不被他這暢快的笑意感染，搖頭笑了笑，道：“賀兄，你太頑皮了。”

韓淵道：“哈哈哈……這個城太有意思了，若不是我們急，我還真想在這多待幾日。”

白雲鶴道：“日後定還有機會，我們可以再來。”

兩人正說着，一隻獸身但卻能直立行走的妖小販立即湊近熱情推銷這面具。

眼前的妖小販像是隻灰狐，雖然不能化人形，言行舉止卻與人别無二緻，連這張臉上的一些微表情都活靈活現，換了在别的地方，要覺得是見鬼了。

灰狐道：“客官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面具滿城之中可就我家有，獨一無二、絕無僅有！”

韓淵倒是想拿上這面具，隻可惜，他沒錢。

他道：“是很不錯，不過我用不着。”

說罷，要繼續往前走，灰狐忙地拉住了他，道：“聽客官這口音，外地來的吧？”

韓淵道：“沒錯，久聞萬妖城大名，今日特來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真熱鬧。”

灰狐樂呵呵地道：“天底下就這一座萬妖城，豈能不熱鬧？客官趕在今日來，可也是為了萬妖城的萬妖夜？”

韓淵來了興緻：“萬妖夜是什麼？”

灰狐的狐狸爪子輕輕捋了捋尖嘴上橫長的胡須，道：“咱們萬妖城啊，有個習俗，每年的七月初七的晚上，叫做萬妖夜，到了這天夜裡，家家戶戶的妖怪和人，都會帶上這妖怪面具上街遊玩，這本來啊，是花将軍為了祭奠将軍夫人所規定，因為咱們的将軍和将軍夫人就是在這一日相識的，将軍夫人也是在這日的後一日不幸去世，咱花将軍說，夫人最喜熱鬧，便年年在這日将城弄得熱鬧些來祭奠夫人，這熱鬧要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呢。”

頓了頓，又道：“恰巧呢，這一日又是凡人的乞巧節，好多人喜歡在這一日上街來尋覓人間真情，您想啊，咱帶着面具，就無法以貌取人了，若能遇心之所屬，必是良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