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這麼想,話上卻不能這麼說,他道:“自古邪不壓正,作惡之人,天理不容,你們無需擔心,他們自會付出代價。”
衆人面面相觑,皆不表态。
這番話顯然沒人相信,相信天理難容?這哪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因都沒什麼法子,是以也沒人反駁。
在場數人,各自都沉默着在想應對之法,唯有白雲鶴知曉他會巫術,悄悄地在一旁打量他。
他回過頭去,正迎上白雲鶴的眼神,白雲鶴又立即避開了。
這是有話要說。
韓淵遂問道:“雲鶴,你有何計策?”
白雲鶴頓了頓,道:“賀兄,請借一步說話。”
說罷,白雲鶴掃了薛清、池明一眼,又看向花機,花機立即會意,往人前一站,在地上劃下一道屏障,将他們二人和其他人都隔絕開來。
是上次那隔音的屏障。
但縱使這樣,白雲鶴還是有些不放心,拉着韓淵走到一個無人可見的角落,才壓低聲音小心地問道:“賀兄如何找出煉屍人?”
韓淵道:“你不是知道嗎?”
白雲鶴有些遲疑:“你的……巫術?”
韓淵點頭。
白雲鶴問:“真的可以嗎?”
韓淵道:“有何不可?”
白雲鶴道:“我是擔心,當年,強如韓淵,想要找到張闊也險些丢了半條命,如今你……這類法術,往往伴随着極大反噬,不到萬不得已,賀兄當少行此術。”
韓淵道:“多謝你關心,這個我自有分寸。”
頓了頓,他欲言又止。
白雲鶴道:“賀兄也有話想對我說?”
韓淵點頭,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天下間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第二個能找到煉屍人的法子?”
白雲鶴搖了搖頭:“煉屍是邪術,當年所知此邪術者按理說都死了,未免有後人見文習之,大黎找到任何歪門邪道法門秘籍,均會立即用火燒毀。”
他又道:“自韓淵死後,天下這是第一次鬧煉屍之亂,也許就是如此,所以沒有第二個辦法,是大黎的疏漏。”
韓淵聽完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沒有别的辦法了。
他道:“雲鶴啊。”
白雲鶴回應:“賀兄。”
韓淵道:“我此刻說這個……或許有些不妥,但此刻不說,恐無機會再說。”
白雲鶴臉色一變,問道:“賀兄這話何意?”
韓淵道:“你知道,巫術是有反噬的,若是董英找不到這個人,我必不會對九江百姓見死不救。”
他頓了頓,又道:“我救了,落入董英之手,那便必死無疑,我并非能那麼輕易赴死,我有牽挂,我弟弟這人,太過依賴于我,若我出了什麼事,隻怕他會想不開,我想托你,屆時将他帶走,帶到一個安全之地便行,若是可以的話,再開導開導他,叫他千萬不要沉浸在我死的悲痛之中。至于你母親,你也可以請他相助,他很善良,必不會拒絕你。”
他再次道:“如今我唯一能拜托的人,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