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鶴眉頭往下一壓,忽然漲了三分怒意:“你又說這種話!”
韓淵臉上挂着無所謂的笑,道:“乖嘛,别生氣啊,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總沒錯處,其實死不死還難說的很呢。”
白雲鶴咬緊了牙,沉聲道:“你不許死!”
韓淵笑出了聲,道:“這也不是你能說了算的,一切都說不準啊。”
白雲鶴後退一步,躲開韓淵想要搭上他肩膀的手,冷冷道:“你要食言?”
他又道:“你答應過我的!”
“對,我是答應過。”韓淵道:“但命運難測,我實在沒有辦法。”
他又正色起來,道:“那我問你,倘若我不施巫術,九江城内所有百姓都會死呢?”
一人之命和全城人的性命比起來,孰輕孰重?白雲鶴垂下眼簾,捏緊了拳頭,側身不語。
事實上,他很清楚該怎麼選。
這種明知道結果的事,再糾結就沒有意義了,韓淵恰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從來不将後果放在心上,有些事情做就做了,還能怎樣?
他道:“我也不是不想活了,但有一線生機,我也會拼命抓住,說起這個,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白雲鶴扭頭道:“若是後事,你就不要說了。”
韓淵跳到他面前,彎下腰,扭頭仰臉去對上他的視線,質問道:“喂,這可是後事啊,這你都不答應我?你這摯友怎麼當的?”
“我就是不答應又怎樣?”白雲鶴瞪了韓淵一眼,卻見他笑意盈盈地打量自己,頗有看戲的姿态,氣得迅速移開了眼神。
韓淵緊随其動,追着他眼睛看,連追了幾次,白雲鶴心下羞燥,怒視着韓淵,問:“看什麼?”
韓淵反樂了,伸手搭上他的肩,哈哈笑道:“诶,小雲鶴,你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
白雲鶴登時便惱了:“你說什麼?”
韓淵又舉起雙手,作一副讨饒狀:“戲言、戲言,你别生氣啊。”
白雲鶴黑着臉:“為什麼你每次都能在這種時候笑出來?你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即便答應過我,你還是不在乎!”
韓淵攤開雙手,漫不經心地道:“其實我很惜命的。”
白雲鶴道:“我沒看見。”
韓淵道:“難道你看不見便就不存在?并非如此,雲鶴,我想拜托你的這件事,就是要你救我啊。”
瞬間,白雲鶴眼睛頓時亮了,連帶着幾分錯愕,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方才一切怨、怒都消散地一幹二淨,詢問道:“怎麼救?我定會盡我全力救你。”
韓淵道:“很簡單,我使了巫術并非一定會死,而且大概率是不會死的,但是董英他們若是發現了我會巫術,一定不會放過我,巫術反噬過來,我沒有力氣擺脫他們了。”
白雲鶴道:“隻要你不死,我一定不會讓你落到他們手裡!”
韓淵道:“這不就得了?你還和我生氣,你要是早早聽我把話說完,還用得着動氣麼?”
“我、”白雲鶴慚愧地低下頭,道:“對不起,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