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遞出劍,韓淵接過,在左手手掌輕輕一劃,捏緊手,将血全部滴入壺中。
白雲鶴急問道:“你幹什麼?”
韓淵道:“别着急,放點血而已,我自有妙用。”
不知為何,韓淵總有種莫名的不安感,他總覺得待會會出麻煩,這裡都是小孩,一旦他們招架不住,他就必須得招架住。
血放得差不多了,他道:“誰扯塊布給我包紮一下。”
“不用了!”花機走上前來,捏過他的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運起靈力,很快替他止了血。
“多謝啊。”韓淵道。
花機哼了一聲:“你可以受傷,但不能誤我們的事。”
韓淵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點了兩名小修士,說道:“在巡邏之前,你們二人,一人先去最近的叢林裡摘些新鮮的樹葉,要多,越多越好,一人找個泉水,将此壺灌滿,讓血與水攪混合均勻,而後灑在樹葉上,再将染了血水的樹葉均灑在城中各處,如果有時間,留幾片送到我這邊來,記住,要快,不然血要幹了。”
吩咐完一切,韓淵道:“出發!”
九江郡守府在九江城的正中心處,來到門前,韓淵上前摸了摸,果然摸到一面隐形屏障,手觸碰上結界的那一刻,微光蕩開漣漪,敲了敲,結界很厚實。
花機也上前摸了摸,奇道:“怎麼會是這個陣法?”
韓淵問:“有哪裡不對勁麼?”
花機道:“這是大黎用來防禦外敵入侵的五行大陣,此陣極其牢固,一旦開啟很難關閉,非危急存亡之時絕不使用,對付區區煉屍,不該用到此陣。”
韓淵問:“很難打開的東西,是不是也代表很難啟動?”
花機點頭:“沒錯,如要啟用,需至少五人,分别站于大陣中金木水火土五個方位,陣法啟動,輕則耗費一身修為,重則耗命。”
白雲鶴道:“若是如此,我們便不能輕易破此陣了!”
池明問道:“為什麼?也許是他們太怕死,所以殺雞用牛刀罷了。”
花機譏諷道:“大黎的将士才不會那麼蠢。”
池明:“你!”
韓淵說道:“諸位,聽我說,這扇門背後,隻可能有兩個結果,一個,是昏庸無能貪生怕死的大黎官府,一個,是足以摧毀整座九江城的恐怖力量,但為了九江,有人将這股力量反困在了裡面,如果是後者,也許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他問:“都怕死嗎?怕死的,現在就可以離開。”
衆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薛清退後一步,拔出長劍,說道:“我是修士,也怕死麼?十八年後,我再投來人間就是。”
池明立即道:“對,我們不怕死!”
花機不甘落後,急道:“死就死了,我才不怕!但是表哥,你不能死!你還要回去!”
白雲鶴眉頭緊鎖,看向韓淵,道:“我相信大黎官府,所以,裡面若是真這般危險,我們應當先将城中百姓撤走,否則,裡面的人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