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最後一道陽光落了下去,天徹底黑了,馬上的新郎官突然變得很痛苦,身體不斷掙紮起來,四肢像是無處安放,各種扭曲,抓撓身體。
他的手不知何時變得漆黑,青筋暴起,指甲也變得又黑又長,他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肉被他自己的指甲抓下,口中不斷發出野獸般地嘶吼聲,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味越發濃厚。
緊接着,白衣少俠那一劍直刺入他喉嚨,他大叫一聲,無數的黑水從他喉嚨的劍傷口噴出。
韓淵立即往後退,免了一劫,而對面,少年被黑水震飛出去,隻來得及擡手遮擋,僅僅遮住了臉,渾身上下一襲白衣被黑水噴地狼藉不堪,惡臭無比。
韓淵剛想上去打趣兩句,卻見白衣少俠突然臉色一變,像是被人從身後襲擊,整個人往前摔了兩步遠,身體往後彎成一個半圓,雙腿屈着,按理說腿屈成那般應該會跪下,可他卻詭異地立住了。
幾乎是瞬間,皮膚變成青色,由衣領内的皮膚往上延伸,蔓延至整張臉。
他痛呼一聲,然後,身體迅速一抽,身體由向後彎曲變成了往前,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從後面拽住了他,猛地将他往後拖行了好幾步。
少年口中噴出一口黑血,急忙反應過來,将長劍刺入地下,在地面拉了好長一道劍縫,最後卡在一個骷髅頭骨處才堪堪停下。
此時天依然全黑下來,除了腳下咒印與頭頂結界散發的微光能照亮一點視野,大多地方,盡被黑暗覆蓋。
韓淵的凡人之軀看不清黑暗中的東西,他隻能聽見那些黑暗中,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不知道藏着什麼東西在蓄勢待發。
還有别的東西存在!
韓淵收起玩心,邊朝着白衣少俠跑去,邊大喊道:“許木生!”
這個迎親隊伍除了那個新郎官變成了一個像被割了皮的活死人在痛苦掙紮外,其他人都已經化為了一地零散的白骨。
那新郎官雖未曾身化白骨,卻也沒攻擊人,隻是不斷地在原地哀嚎,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許木生可以應對了。
韓淵打算專心應對這黑暗裡的東西。
他猛地沖上去,少年險些堅持不住,他扯住少年的手臂,卻不想拉扯少年的東西力氣極大,兩人加一起也幾乎被完全拖着走,情急之下,韓淵奪過少年手中的劍,奮力朝着少年身後盲目一揮。
砍到那個東西了!不,是直接砍斷了!
拉扯韓淵和少年的力氣頓時消失,兩人撞在一起,出于慣性,兩人隻能緊緊地抱在一起不斷地向前翻滾。
翻滾停下的瞬間,韓淵立馬從地上爬起,借着長劍的光去看攻擊少年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那東西跑得極快,移動的聲音還在,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握緊長劍往前探了探,長劍在他手裡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劍身的光突然又強了一倍。
寶劍有靈,通人意。
“好寶貝!”韓淵誇道,很久沒遇到讓他覺得棘手的東西了,雖然是因為無法動用巫術,但也不由得讓他有點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