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木生睜開眼，道：“對不起。”

韓淵笑問：“還沒學會？”

許木生道：“是我愚鈍。”

韓淵道：“當年我可是足足感受了三個月，你要是那麼快就學會，不就顯得我愚鈍了？”

他将魚遞到許木生面前，道：“吃吧，吃飽了我們就上路。”

許木生接過魚，站起身問道：“我們去哪？”

韓淵道：“雲州。你知道雲州在哪個方向嗎？”

許木生道：“在南方，公子為何要去南方？”

“那還真夠巧的。”韓淵喃喃道，頓了頓，反問道：“你服侍我一年之久，不知道我家住南方嗎？現如今從皇宮跑出來了，不回家去哪？”

許木生不作聲，吃起魚來。

韓淵又問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

許木生吃魚的動作一頓，神情怅然：“我沒有家。”

他道：“我自有記憶開始，便在宮中學習如何服侍人了。”

“那你挺倒黴啊。”韓淵說道，見許木生沒吭聲，情緒低落，又道：“回答得這般快，看來了解得不少，那我考考你，南方有幾郡，雲州在何郡？”

許木生一頓，微微思索了一會，說道：“南方原有姑蘇、金陵、虎方、荊楚、九江、武陵、百越、八閩、會稽九郡，十二年前，陛下收複中原外所有玄門領土，論功封賞，那時功勞最高、最得陛下賞識的百将之首韓淵将軍，得封為楚王，賜封地姑蘇、金陵、九江、武陵四郡。”

“得陛下器重，掌國姓為号，百将中唯一獲封王爵之人，那時的韓淵将軍何等風光無限？隻可惜，後來楚王勾結玄門餘孽，妄圖篡位，惹陛下大怒，于一年後被緝拿處死。”

“楚王曾是陛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他的造反，成了陛下再不能提及的傷心事，便連提到當時楚王的封地都不行，因此，其封地四郡被統稱為了雲州，收歸朝中，并非歸于哪個郡。”

這是什麼狗屁故事？韓淵在心中怒罵。

當年楚先鏟除天下玄門時他是出力最多的，天下玄門子弟恨透了他，個個巴不得對他抽筋剝皮，他又如何去勾結那些玄門餘黨？

韓淵道：“什麼傷心事？照我看呐，就是他楚先小人怕了威武霸氣的韓淵，怕得連聽到韓将軍的一個名字都吓得在地上打滾。”

韓淵邊說着邊做着鬼臉，模仿着他嘴裡吓得地上打滾的動作，加上鄙夷的神情，這一幕過于诙諧，許木生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許木生忍不住笑道：“我見過陛下，他威武霸氣，不會這樣。”

韓淵雙手叉腰，呵斥道：“臭小子，而今楚先是我仇人，你在這長他人威風？”

許木生連忙作揖道歉，說道：“小人失言，還望公子莫怪，楚先小人賊眉鼠耳，哪裡比得上公子半分神勇？”

韓淵道：“這還差不多，快吃吧，吃完我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