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丹青的身體沒有韓淵原來的身體強勁,是以他不敢再肆意的使用巫術,隻能徒步往雲州而去了。
許木生小跑跟在他身後,兩人走了百裡山路,夜幕降臨,依舊沒見到半分人煙。
天色已晚,夜裡沒月亮,兩人找了個可以避風的山洞,摘了點野果子來充饑。
點上火,許木生繼續打坐感受天地,韓淵閑來無事,突然回憶起前世楚先逼自己修行,死記硬背許多口訣,若是此刻撿起來,讓許木生學,那行動起來便方便多了。
畢竟許木生此人未曾修煉過,也沒受傷流血,楚先自是沒有辦法用司靈追捕到許木生的。
他欲回憶當時楚先教他的口訣,卻大腦一片空白,明明覺得馬上便要想起來了,卻遲遲沒有半點印象,想久了,突然頭疼起來,不知為何,心底也逐漸浮躁,不僅更是想不起來,相反,渾身皆有種被束縛的不自在。
這對使用巫術的人來說,可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情,往往都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他立即盤腿坐下,口中默念着靜心決,試圖撲滅心底這不知來由的無名之火,卻不想這火卻反而有種愈演愈烈之勢,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眼見靜心決便要壓不出了,“啪”得一聲,他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猛然睜開眼來,滿臉熱汗,氣喘籲籲。
腦海裡再次浮起楚先害他之前那副僞善的嘴臉,頭疼欲裂,他捏緊了拳頭,不要命地往地上錘去,直到拳頭血肉模糊,頭疼才終于被轉移,好受不少。
許木生被他這動靜驚得坐立不安,也不敢靠近,直至他冷靜下來,這才無聲地走上前來,為他治愈傷口。
他的治療術簡直是一味不可多得的靈丹妙藥,有他相助,這股無名之火霎時便熄了一大半。
韓淵深呼吸調節着情緒,一手揉着眉頭。
此刻,他滿腦子皆是他十多年替楚先賣命,十多年被沉封河底,那麼多人因他而無辜喪命!
他與楚先之仇不共戴天!
如此深仇大恨,他不能忘,更是對楚先此人與其有關之一切都不能深思,否則這刻入魂靈的恨意就會受不了,就會壓迫他的肉身,以此來達到懸梁刺股、卧薪嘗膽的效果。
難保楚先将他的封地改稱雲州不是因為如此。
呵,他不好過,楚先小人又憑什麼好過?
替他治好了傷,許木生小心翼翼地,關心喚道:“公子……”
“沒事……”韓淵閉上眼睛,調息一會,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站起身來。
出了一身大汗,仍是燥熱不已。
他道:“你繼續打坐,我出去走走。”
說罷,不待許木生回應,便走了出去。
這山洞在半山腰上,出了山洞,微風吹來,帶過一陣涼意,他頓覺清醒許多,摸着黑閑庭散步,覺得火氣散地差不多了再回來,發現許木生并沒有接着打坐,而是一直站在洞口張望。
見他回來,許木生問道:“公子可好些了?”
韓淵道:“好多了,其實從你給我療傷那一刻起便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