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走上前拎着許木生站起,許木生卻還想跪,适才屈膝,韓淵一腳踹在他膝蓋上,直将他身體踹直了。
這一腳力道不小,許木生疼得臉色扭曲起來,将将要倒,被韓淵一把扶住,說道:“站直了!”
韓淵嚣張至極,雖說他才重生,不過這宮中有活木,看梁紅鸢的架勢,百來人?打起來綽綽有餘。
他又道:“此事究竟錯在誰,無論梁将軍知與不知,今日你都判不了我二人。”
話音剛落,韓淵朝着梁紅鸢看去,隻見她眼底霎時閃過一抹疑色,而後詫異問道:“你說什麼?”
韓淵道:“我說什麼?諸位聽不明白人話嗎?”
這時梁紅鸢身後的侍從突然竄了出來,指着韓淵道:“放肆,竟敢稱貴妃娘娘為将軍,你想找死不成?”
找死?
韓淵眼神輕蔑地看着他:“你,上來殺我試試?”
“好你個小畜生!”那侍從作勢就要撸起袖子上前來給韓淵點教訓,但賀丹青到底是楚先的人,他多少有些心虛,轉頭看了梁紅鸢一眼。
梁紅鸢神情冷淡,不為所動,他隻好又悻悻地收手,轉頭谄媚地問梁紅鸢:“娘娘,此人實在膽大包天!”
韓淵冷哼一聲,挑眉看着梁紅鸢。
他不知道自己的叫法錯在哪,即便梁紅鸢已為貴妃,照舊稱她一聲将軍并不為過,因為她當年真是人人敬仰的大将軍,而天下間也從來沒有哪條律令說過封官為妃不能再被稱作官号。
不過好似确實從他這一句将軍出口開始,現場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住了。
正疑惑,很快就有人為他解惑。
還是那個侍從。
那侍從見不得梁紅鸢回應,氣急敗壞,又指着韓淵呵斥道:“陛下早已下令,滿宮之中再不許人稱呼貴妃為将軍,你是什麼東西?竟敢不将陛下的聖令放在眼裡!别以為受了陛下兩天恩寵便洋洋得意,這滿宮之中,最不缺的便是恃寵而驕、失寵凄慘之人!”
“陛下?”韓淵嗤笑一聲,接着道:“你是說楚先嗎?他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稱陛下!”
這話已是嚣張到極點了,那侍衛原想梁紅鸢不作為,便搬出楚先來撐腰,誰知韓淵竟然連楚先都敢罵,急得原地跳腳,又道:“大膽,你竟敢直呼陛下名諱!放肆!找死!”
這一次,那侍衛有理由向韓淵出手了,撸起袖子便要上來教訓韓淵,韓淵已準備好要出手,卻不想那侍從剛走出兩步,梁紅鸢手中的鞭子比他更先動手。
她一鞭子往那侍衛抽去,又準又狠,呵斥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宮面前對着本宮要審的人頤指氣使?本宮讓你說話了嗎?”
梁紅鸢的修為不可小觑,這輕輕一揮,那侍從便被抽得在空中翻了三圈,身上抽出一個巨大的血口,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不止。
然而即使這般,那侍從卻還是不敢有半分怨言,在稍緩過來時便立馬爬起跪下,朝着梁紅鸢連連磕頭,雙手緊緊扶着左半邊臉,嘴裡嗚嗚咽咽說不出話來。
韓淵仔細看去,原來不止身上,這侍從的半邊臉也被鞭子殃及,臉上的肉已掉了一半,哪裡還有話可以說。
梁紅鸢使了個眼色,立即有兩名宮女站出來,将那人拉了下去。
不愧是梁紅鸢,手起刀落。
韓淵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欣賞,他道:“梁将軍好威風。”
梁紅鸢收回鞭子,冷冷看向韓淵,眼中愈現疑窦,問道:“你究竟是誰?”
韓淵道:“我是誰輪不到梁将軍來問,後宮難道不該是皇後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