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了!”倉皇的丢下這句話我跑向了鳴人指着的浴室,門軸在我的一開一關下發出讓人牙酸的吱呀聲,然後木質的門闆被我當的一聲合上。
我捂住發燙的臉頰一時間心情難以平靜,我不停的告訴自己迪達拉他沒有别的意思,隻是像以往一樣愛在我這裡端着年長的架子,喜歡擺出一副哥哥樣。
而且就他那天天粘土粘土粘土,藝術藝術藝術的,怎麼可能對異性有什麼興趣。
而且他才十六歲!還是個未成年!
亂七八糟的理由在我的腦子裡過了一遍,我終于平靜了下來,然後我開始唾棄自己。
他還是個孩子,而我已經是阿姨的年紀了。
就算,就算他對我有那方面的心思,我也不能——
打住,花,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強迫自己停下來以後,我又突然感到沮喪。
我還真是粗神經啊,明明發生了距離讓我那樣痛苦的事才過去了不到一小時,我現在就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而思緒一旦向一小時前靠攏便不受控制的開始沉溺,我終究沒辦法像迪達拉說的那樣,也像我準備做的那樣簡單的将其抛擲腦後,開始我随心所欲的新人生。
鼬他…放水了。
我是蠢笨,但我不是傻子,這個世界上大概隻有佐助才會傻傻的認為自己可以和鼬打的像那樣有來有回,在那樣短的距離下他怎麼可能會把天照放偏。
倚靠在門闆上我強迫自己不去想有關鼬,有關組織的事情,我告訴自己不能再沉浸在這些讓我痛苦的事情裡。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個冷漠至極的女人,剛剛那番對大蛇丸說我不再為鼬感到心痛那并不是逞強,雖然我害怕一個人,但我更害怕受到傷害,從一開始我就把自己擺在了随時都可以脫身的位置,最後也不過是忍不住邁進去一隻腳,退出來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失去一隻腳而已,那不算什麼。
我明白我其實并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喜歡鼬,我隻是憧憬着被他那樣愛着的佐助,渴望着想要得到那樣的愛。
不過是我慣常愛用的感情寄托的一種小把戲,比起愛自已我更擅長愛别人,試圖用這種可悲的方式去換來我想要的愛。
那我會不會對迪達拉也——
咚咚咚。
背後的門闆随着敲門的聲音發出陣陣的顫動,因為空心的門闆這份震顫便變得更為清晰,迪達拉的聲音透過門闆變得有些悶。
“花,我去買衣服,你有什麼要求嗎?”頓了頓,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對女人的衣服不太了解,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嗯。”
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這種問題,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是穿别人捐贈的舊衣物,隻有在新年的時候大人們才會買來新的衣服,拍一些和和美美的相片展示給外面的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穿上新衣服的。
一般的時候隻有年長的孩子們才能穿上嶄新的衣服,小孩子長得總是很快,如果買了小孩子們的衣服就會很快的被廢棄,造成無用的浪費,福利院沒辦法承擔這樣的損失,所以年幼的小孩子便隻能穿前年,或者更早之前的大孩子們穿過的已經不再嶄新的舊衣服。
我說過我的讨好是成功的,所以我變成為了為數不多的那個可以穿新衣服的小孩子,但最終也僅限于穿新衣服罷了,不論是在福利院還是在組織裡的時候,我一直都隻是穿上新衣服。
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從沒有人這樣問過我。
咚。
“花?”
僅僅是這樣細枝末節的小事也讓我感到了動容,這讓我越發的察覺自己一直以來過得是怎樣的狗屎一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