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緊了我,抱怨的聲音這樣從頭頂響起,因為姿勢,鼻尖湊近了他的衣領,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藥的味道,大概是他去給我買藥的時候染上的,又苦又澀。
什麼啊,真是和他不相配的味道。
我雙手收緊,環住了他的脖子,整張臉埋進了他的衣領:“謝謝你,飛段。”
越過他的肩頸我露出了雙眼,豔紅的眼珠凝視着懸在半空的掌心,尖銳的針尖在陽光下閃着寒光,針尖慢慢的靠近他那暴露在空中的脖頸,在即将刺入的時候停下,手腕一晃,藥劑消失在手心。
不能在現在引起騷動,惹的追來的家夥們提前察覺,還不是時候。
我重新環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在肯定自己的決定,雙手緊緊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臂,語氣沒有之前刻意糅合進去的讨好,隻是淡淡的,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輕輕的說:“幫我的是你真是太好了,飛段,真的…謝謝你。”
因為是你,所以不論你有什麼改變,我都有信心自己能下得去手。
漆黑的夜裡,一道急促的呼吸重重的響起,把另一道平緩的呼吸幾乎掩蓋了個完全。
我掰開環在腰間的手臂,刻意避開目光不去看那雙近在咫尺的紫色眼瞳,我怎麼鑽進他懷抱的,就又怎麼鑽了出去,爬下床我沉默的收着自己用不上兩分鐘就能收好的東西。
而這一百多秒卻顯得如此的漫長。
和給白絕打的昏睡劑不同,那個當時一口氣都打給了白絕并沒有存貨留下來,我給飛段打的是類似麻醉劑一樣的東西,隻是封住了他的行動,而不能控住他的意識。
我以為他會大喊大叫,會氣急敗壞的辱罵我,對我喊打喊殺,因為我欺騙了他,但是都沒有,此時除了他的呼吸聲,整個房間裡就隻剩下了我動作間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安靜的惹我心慌。
忽視掉心髒鼓動的聲音,我擦了擦額心,那裡似乎還有一點殘存的溫度,但我知道這是我的錯覺,踱步到窗口我按住窗框,在我即将躍出房間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嘶啞的聲音。
“花,你等着吧,我絕對不會就這樣輕易的讓你跑掉的。”
心髒重重一顫,咬緊牙關,我不再遲疑,迅速翻出窗戶,向着我預想好的方向跳入黑暗。
留在屋内的飛段側卧着,一雙淺紫色的眼瞳隐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死死的盯着窗口,亮的驚人。
“我絕對會把你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