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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公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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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形的禮堂内部被分為若幹區域。

最中央的内圓就是講台的位置。

西北、正西、西南三面是三組看台,密密麻麻坐的都是學宮的學生,全都面朝東方,沐浴着透過窗闆射進來的朝陽。

其實按照那個時代的社交禮儀,這些東向的座位都是正席。

禮堂正南位置是入口通道,正北為出口通道,看上去就如同一條筆直的子午線。

禮堂東半面的席位則較為疏曠,學宮的先生們在此席地而坐;

每個人身前擺放了一方幾案,上面備有茶水,還可以放置竹簡卷軸。

正東面的主席台上,則就坐了學宮的七位長老,也是大公國的首腦。

後者面朝着落日之處,面對着三組看台上一張張朝氣蓬勃的面龐,頗有些新老交替的況味。

從南側通道進場後,晁錯就去了正西面的看台;剛一就坐,立即被周圍的男生拉着問長問短起來。

而羲娥則繼續引領着貴賓,來到了正東面的主席台。

峨冠博帶的劉恒與幾位長老一一相互作揖,而羲娥阿姨在一旁介紹着:“這位是叔孫通長老,這位是伏瓦長老,下面這位是甪裡先生周術……”

緊張到了極點的劉恒,在一方竹席上跪坐下來,然後立即端起身前幾案上的茶杯,不顧燙嘴地咚咚喝了起來。

然後,就不得不面對來自全屋的無數目光。

就在他的正對面,成排成列的同齡人端坐在學生席上;全都紮着粗大的發髻,穿着深色的儒士服,眼神卻迸射出閃亮的火光。

學子們的坐姿和打扮全都如此一緻,讓劉恒差點沒留意到,其中好幾排坐的都是同樣穿着儒士服的女生。

再看所在的禮堂,所有的窗闆都被打開,讓一縷縷朝陽投射進來,聚焦在圓形的中央講台。

而照明是如此充足,讓劉恒差點也沒留意到,攢尖兒的屋頂中央,高懸着一個發光的圓環!

劉恒仰起脖子觀察:對比它周圍的椽子,可知其尺寸大約有成年的手掌大小。

此時此刻,在陽光普照中,光環并不起眼;但劉恒清楚,隻要合上四周的窗闆,它就會亮得刺眼。

“那是就是赫赫有名的和氏璧,也就是大秦帝國的傳國玺!”

隻聽就坐在一旁的叔孫通長老,顫顫巍巍地跟仰望中的貴客介紹道。

“當年離開鹹陽時,”八十高齡的長老望着一臉驚愕的青年,“老夫趁亂順走了傳國玺。盡管這摧毀不了大秦帝國,但總歸是讓它少了一份天命所歸。”

這時候,全場已經靜下來了。

首席長老用一根拐杖從席位上起身,蹒跚着走到講台中央,全程沒有别人攙扶。

然後,叔孫通就用顫抖卻響亮的嗓音,開始了他的緻辭:

“宇宙開辟的那聲巨響,商周典冊稱之為‘阿房’。

“氣、形、質相繼而興,億萬年中化做河嶽日星。

“‘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這是天地人文的終極歸宿,是大公國民的終身信仰。

“與之相對,秦三世則是違逆自然之法,蔑視倫理綱常……”

劉恒聽着,心裡便又生出之前的問題:

“長老和學士似乎都很了解外面的世界!而在我之前,又有誰越過了摩天高牆?”

……

冥思中的劉恒耳邊泛起一陣掌聲,然後就是羲娥阿姨溫柔的提醒:

“劉公子,該你緻辭了!”

“哦對!”劉恒一個激靈從席子上爬起來。

他沖上講台,從交領衣襟地下取出一片薄薄的木闆,上面寫下了他在旅途中總結的發言要點——大公國盡管也能找到制造莎草紙的蘆葦,但繼續沿用傳統的簡牍作為書寫材料。

早在進入牆内之前,在庫斯縣的希臘式學園裡,劉恒就做過很多次課堂演講。

但這是他第一次用母語緻辭,而且規格也高了許多。

小夥便低着頭,硬着頭皮把所有要點說完,然後便在一片掌聲之中、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席位上。

接下來,先生和學生各自出了代表上台發言——全校大會經典不變的過場。

劉恒心裡嘣嘣直跳,大腦一片空白,台上的師生們講了什麼,基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唯一給他留下印象的,大概就是代表全體學士發言的是一個妹子。

劉恒倒是沒記住人家開場就自報的名姓;

但事情過去了很久很久,青春萌動的男孩都清楚記得:

對方說話帶着齊地特有的鄉音,袖口中露出的胳膊皮膚黑不溜秋,寬大的袍子之下隐隐透着曲美和苗條……

當最後一個代表講完,叔孫通長老宣布散會,三組學生席迅速地空了出來;

瞧那陣勢,就如劉恒從小無數次見到的大海的退潮。

這讓他不禁懷疑:今天這麼多學子齊聚一堂,究竟是要一睹稀客的風采,還就是貪圖會後的茶點。

剛才,他從馬車下來,就見禮堂的台階之下,一衆學工正在擺放餐桌、餐具和各種瓜果點心,都是為散會後的學子們準備的。

現在,悶坐了整整一堂課的青年們便要去補充一番了。

但是所有的先生都留在席上,長老們也沒有退場。

最後一名學子退場後,學工關閉了厚重的大門,進而關閉了所有的窗闆,然後也紛紛從側門退出會場。

偌大的禮堂,隻有屋頂和氏璧頭下的金光,照亮了中央的講台。

即将進行的,是一場機密的研讨會。

隻見羲娥阿姨攙扶着她的養父,伏瓦長老,從席位上起身,和手持莎草長卷的劉恒一同走到被照亮的講台上。

在各科先生的注目下,小劉展開了“狂叟”或者說晁博士所作的連環畫卷,由伏瓦長老用《喀巴拉》來解讀其中每一幀的奧義,并伏羲娥阿姨将月氏語翻譯成華語。

這項内容暫時是不能向全體學生公布的,即便畫卷作者那個懂月氏語的聰明孫兒也要被排除在外。

畫卷的内容,大體對應了《喀巴拉》木簡的前七卷,也就是晁術與月氏人在驿館中破解的部分。

語言文字的意義要比繪畫明确很多,但圖像卻包含了語言文字無法企及的海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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