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尉連遲才回來,他有些疲倦地回到房中,想起白日兄長尉常逾傳自己過去談話,說到近期案件的線索。
另外,菊藍毒得緩解了!
雲政二十多名頂尖醫藥名師努力多少個日夜的結果,剛研發出的實驗解藥。
雖然藥效還不穩定,隻能在毒性發作時做到暫緩的效果,卻也是重大突破了。
攻克下菊藍毒研究最終解藥,指日可待!
雲落見尉連遲這麼晚回來,趕緊扶着他坐下,又是端茶倒水,生怕他問起月事一事。
尉連遲揉着眉心,靠着椅背,閉目養神中。
雲落沒有打擾,隻是坐在一旁,提前準備着尉連遲沐浴洗漱的衣物。
一切都安靜得不對勁。
尉連遲微微擡眼注意雲落的舉止,今日怎的如此乖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尉連遲裝若不在意随口一問:“今日可會腹痛發疼?”
雲落抿抿嘴沒什麼底氣,小聲說道:“還……還好。”
聽聞,尉連遲眉微蹙,突地坐正嚴肅看向雲落,再次确認:“什麼叫還好?現在可還疼?”
他甚至不太相信雲落月事能提前半個月。
雲落像洩了氣的皮球,底氣虛地很,眼神躲閃着搖搖頭,示意不疼,自己沒事。
尉連遲見她神色怪異,便讓她“好好”呆在房間,自己出了門先去沐浴……
浴房中被熱蒸汽溫暖包圍,尉連遲緩緩寬衣解帶泡在浴房的木桶中。
溫熱的水快要漫過他的胸膛,水面灑滿了幹桂花,氣味清香,沁人心脾。
尉連遲手撐在木桶邊緣,背靠木桶,無神地仰望着天花木闆。
那如瀑布的黑發柔順披散垂落,滴着晶亮的水珠,發絲交織,不經意夾雜着幾朵桂花。
銀杏繡樣的屏風後,雲煥同幾名侍衛的身影若隐若現。
幾人正報備着雲落今日的日程情況。
尉連遲閉目細細聽着,思緒萬千。
當他聽聞常青的到來,和“密”字金令牌,緩緩睜開雙眼:
“他們可還說了什麼?”
“不過是些關于江家的事情,也都是尉大人您已知的信息,又寒暄幾句……”雲煥無奈坦白。
“不過最後聽聞常少爺說要閉關幾日……”
閉關?
尉連遲活動脖頸的筋骨,面對心底滋生的酸澀醋意,些許不耐煩:“是嗎?”
雲煥甚至聽得出來這兩個字是咬着說的。
他左右為難得很,一面想袒護小主,一面又怕尉大人知道會怪罪。
甚至不敢說常青送了雲落項鍊一事……
一旁的侍衛們滿臉疑問,看向滿頭大汗、内心做鬥争的雲煥。
雲煥這才回神,艱難地說出:“彙報完畢!”終于,還是選擇包庇雲落,瞞下此事。
沐浴完,尉連遲盡量表現得“和顔悅色”。
他不緊不慢換好浴袍,滿臉不悅出了浴房門。
當他回到自己房中,雲落正在桌前扶着腦袋、昏昏沉沉打着瞌睡。
雲落聽見推門聲,警覺着火速站起,眨眨眼試圖清醒:“我沒睡我沒睡!”
尉連遲緩緩走近,眼神緊盯着她,不願錯過任何蛛絲馬迹:
“拿月事诓我,你好大的膽子。”
聽聞,雲落瞬間清醒幾分,趕緊坦白從寬:“對不起尉侍,我隻是想出去不得已找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