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當後,我們準備出院,出發京都了。
五條家和另外兩個禦三家家族都在咒術淵源古老流長的京都,從我來日本後,我還隻去過一次京都,就是之前我被高層帶走,五條悟為了保護我,把我短暫安置到他本家那次。
當時苦于越來越嚴重的孕吐,我不想被人發現端倪,便能宅屋裡就宅屋裡,一直沒機會把整個不要說普通人,就是連站在全日本金字塔頂尖,無論政治還是經濟上的真正權貴階層都未必有機會能踏進大門半步,有着上千年曆史的古老咒術家族仔仔細細參觀一遍。
可惜,真的是有點可惜,啧啧。
不過現在好喽,機會來喽。
我看着車窗外越來越綠的風景,忍不住閉上眼,想休息一下。
五條悟把衣服蓋在我胸前,撥撥我臉上碎發,然後把我的頭,輕輕扶到他肩上。前面有司機開車,副駕坐着他大伯,我們兩個獨占車後座,整個車内安靜極了,無人說話,隻有微小的汽車行駛聲,和外面偶爾傳來的路過車輛的喇叭聲。
車開的很慢,但很穩,隻有極細微的颠簸感,我沒一會兒就在五條悟肩頭睡着了。
我做了些夢,太朦胧了,也太雜碎,多個場景不停切換,是那種醒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忘記的程度。
不過那時候我還沒醒,我睡的有點沉,唯一醒來的時候是我察覺到有人把我輕輕放到柔軟的大床上。我朦胧睜開眼,懵懵哼出聲,他一把捂住我眼睛,讓我别醒,繼續睡,然後給我蓋被子。我蓋好被子,真的重新閉眼開始睡覺,這次我放心的讓自己沉沉睡去,無論什麼都别想叫醒我。
然後我,第二次,夢見了我的父母。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完全沒有上次那麼痛苦,這次我很快樂,真的非常快樂。
很簡單的相處,很簡單的對話,很簡單的互動,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我在夢裡的知曉了他們的死亡,但我沒有為之難過,沒有不肯接受,我很平常的接受了現實,然後和他們繼續幹這幹那,我隻感覺很幸福,是一種釋然的幸福,好像他們一直在用這種方式陪着我一樣。
隻是夢裡的我依舊忘了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大概是因為我覺得我在我父母面前我依舊是個孩子的緣故吧。但是女人告訴我,說我的寶寶特别乖巧懂事的時候,我一點都沒有任何震驚和詫異,相反,我似乎直接接受了這個現實,我說真的嗎,它有多麼乖呀,它會叫我一聲媽媽嗎,女人說當然會呀,不信你回頭。
我好奇地回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我不解地扭回頭,不解地想告訴女人我沒看到我的孩子,結果女人在我面前也奇怪的消失了。我愣了一會兒,這才察覺胸前似乎有點濕濕的,我低頭,一懵,猛地睜眼——
我連忙掀起被子看我的胸前,然後看見我的胸前,左右各兩片不大但也不小的水漬。
“………………”
啊!我受驚吓了!!!!!
*
其實我隻要喊一聲,就有五條悟安排好的侍女進來幫我解決。
但我有點尴尬,有點不好意思,而且我真不太習慣被人什麼都貼身伺候的感覺,那太别扭了,咱畢竟是正統社會主義接班人,咱從小沒受過這種待遇,于是我自己撐着小心起床,去衛生間擦拭幹淨。
别說,我可煩可郁悶了。
首先,我知道流産後有的人會分泌這種不該有的東西,我以為我躲過了這一劫,沒想到還是發生了;其次,我有點小遺憾,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就能看看那個娃現在什麼樣了,畢竟發生了這種糟心事,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胸前也不舒服,濕濕的,有點難受,我剛想上網查查,碰巧這時收到一條短信,是個無備注号碼,我手一頓,點開。
這号碼我可一點都不陌生。
夏油傑在那頭問我身體還好嗎,恢複的怎麼樣,我沉默幾秒後回他,很好,恢複的也可以。
我是在醒來的第一個淩晨的時候和他有上聯系的。
夏油傑不知從哪得知我出了事,我估摸着應該不是新聞,畢竟五條悟把關于我的任何信息處理的相當好,就連小雞仔們一開始都不知道新聞報道的那個人是我。
他在我出事第三天試探着發來第一條短信,那時我還在昏迷,見我沒回,就沒有繼續發,第五天淩晨發來第二條短信,當時五條悟睡了,我因為連睡了四天一點都不困,所以沒睡着,在玩手機,便第一時間看到了短信。
我本來不想回,奈何這位教主大人不知道是不是有特異功能,能隔着手機看到我,于是接二連三給我發短信,什麼“還沒醒嗎,應該差不多了诶,你可是咒術師呢”,“很帥哦,你飛身救小猴子的英姿很帥哦”,“如果不是身份不允許,我真想親自去看看你呢”,“悟在你身邊嗎,如果在你身邊,你說他會被我吵醒嗎?”
我忍無可忍,終于回他:
【你有病吧!大晚上你不睡覺的嗎】
他立馬回我:【你不也沒睡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