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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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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霧氣彌漫的豐饒森林,她親眼見證了一次咒死生效的全過程:

黃黑色的煙霧猶如被死亡侵蝕的黃金,那煙霧并非普通的物質,而是由無數微小、蠕動且閃爍着不祥光芒的東西構成,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氣中以一種不規律的方式流動,它們的存在本身便是對自然法則的嘲弄。

随着煙霧的侵蝕,它們便如影随形般鑽入每一個毛孔,如同細密的針刺同時紮入肌膚之下,而宿主的身體瞬間成為這些生物狂歡的溫床,每一寸皮膚下都藏着即将破繭而出的恐怖。

這些肉眼難察的詛咒物在宿主體内用極快的速度孵化、成長,宿主體内仿佛開啟了一扇通向瘋狂世界的門扉,每一次心跳都是它們狂歡的鼓點,每一次呼吸都是它們勝利的号角。

它們在那個不幸的士兵體内肆意橫行,他的□□開始異變,皮膚下面似乎有東西在遊走,血管膨脹至極限,仿佛要從皮肉中爆裂開來。

咒死生效的一瞬間,黃黑色的煙霧徹底奪去承受者的心神。腑髒爆裂的聲音如同濕滑的袋子被猛然撕裂,伴随着血花飛濺,數十條長短不一粗細各異的蠕蟲——那些由咒死孕育出的怪誕存在,帶着令人作嘔的顔色和形狀,從腹腔中猛然噴射而出。每一條都像是從噩夢深處爬出,帶有無法言喻的惡意,在半空中短暫地舞動後,又化作一團更濃稠的黑色霧氣,重新附着在破爛翻卷的肉塊上;早已血肉模糊的屍體則繼續被不斷生長的棘刺釘穿,高懸于半空之中,仿佛一件獻給遠古邪神的祭品。

最後,那扭曲變形的黑暗實體緩緩消散,殘破不堪的屍體摔落在地,留下的是十幾根沾染着内髒碎片的黑色棘刺,以及混合着血腥與腐爛氣息的黏膩液體。這些棘刺仿佛具有自己的意志,在已經失去生命體征的屍體上微微顫動,似乎在等待下一個犧牲者。周圍的空間似乎也受到影響,時間仿佛停滞,空氣變得粘稠,四周彌漫着一股讓人窒息的寂靜,隻有遠處移動的蚯蚓臉傳來似有若無的低語,周圍樹木投下的陰影似乎也在悄悄蠕動,仿佛連大地本身都在抗拒這一幕的發生。

她瞬間就崩潰了。

封存已久的悲痛洪水般席卷而來,在那深淵般的回憶中,她終于被迫認清那個事實:D的離去并非是甯靜而平和的,而是伴随着一種令人戰栗的恐怖。那是死王子信徒帶來的詛咒——咒死,一種違背自然規律、扭曲靈魂深處的邪惡力量。

她感到自己也被黑色的棘刺貫穿——那些像是從地獄深處伸來的觸須,帶着死亡腐爛的氣息,每一條都承載着無數詛咒的靈魂鎖鍊,将她的□□與精神一并穿透。

後來在死王子寶座前,她先達文一步見到菲雅,死眠少女别無他法,抱着孤注一擲的僥幸心理讓她進入到死王子的夢境之中,最終讓她拿到那可以讓死誕者合法存在于律法體系内的修複盧恩。

她當時想的是再次見到D——如果黃金樹不願收留被玷污的靈魂,那她總要想辦法讓他得到安息。

然而她最終在死王子寶座前收獲的除了由兩個缺半的百足傷環拼合而成的死王子的修複盧恩,就隻剩被剁成碎塊的菲雅和穿着孿生铠甲自殺的達文。

她逃命似的借賜福光束來到魔法學院,想要尋求到魔女瑟濂的擁抱——随便什麼,哪怕隻是和她說說話也可以。

她找遍每一間教室,終于在書庫盡頭找到了那個嶄新的法師球。

那一瞬間,她感到自己也死去了。

在交界地掙紮生存這麼久,在見到變成法師球的魔女的一瞬間,她感到自己的□□和靈魂終于全都死去了。

長長的歎息拂過窗棂,她和衣躺下,希望今夜别再因剛才的回憶夢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淅淅瀝瀝的雨在後半夜光顧了羅德爾,紅狼溜達回自己的小窩後驚訝地發現今夜她沒有待在女王閨閣——奇了怪了,按照之前的慣例,他們今晚難道不該重新睡在一起嗎?

但是就算她不在也沒必要熬到大半夜還不睡覺吧?雖然神祇的身體素質異于常人,也不該是用在這種地方啊:“呃……你還不休息?”

神祇嗯了聲,繼續翻看着手裡的書。

“她今晚不在嗎?”

拉達岡沉默地擡眼睨了眼影子野獸。

“……沒事的!放寬心,她肯定會回來睡的!”瓦倫汀決定中止對話,言多必失啊言多必失。

它邊說邊往門口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晚安。”

等到紅狼徹底将身子縮進過道的空地位置,神祇也輕輕将書合上。

女人在晚餐期間主動問他利耶尼亞後續該如何治理,她的表情依舊藏不住什麼事:說是利耶尼亞,實際無非是想問他打算怎麼對待魔法學院。

自修複法環以來,他始終軟硬兼施地要求她留在羅德爾。最初,這一決策出于重塑權力架構和規避未知風險的需要:作為新的黃金律法容器,他深知必須對局勢保持最大掌控。在交界地,她的影響力不容小觑——艾爾登之王的身份賦予了她無與倫比的号召力。如果她在城外建立了獨立的支持基礎,極有可能會削弱他在交界地的權威。

因此,在雙指仍不肯認可他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強硬地與她結緣。在他看來,至少在确認她完全效忠于黃金王朝之前,限制她的行動範圍是必要的:這不僅減少了她與其他勢力接觸的機會,也讓他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觀察她的行為模式,理解她的真實意圖。

按照黃金律法的要求,君主應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冒險,以确保整體秩序的穩定。他認為監督新王的行為是保障黃金王朝安全與發展的一部分——限制她的某些自由顯然是為了更大利益着想,而非單純的個人意願。

然而,當她今晚質問他為何她必須日複一日地待在羅德爾時,他意識到自己難以給出一個既準确又客觀的回答。

理智告訴他,應當嚴肅回應:交界地的局勢依然複雜多變,許多地區尚未完全安定。她作為新任王者,每一次出行都可能帶來不可預見的變化。從秩序穩定的角度出發,神與王的所有行動都需在可控範圍内,以防任何可能惡化局勢的因素出現。

但心底另一個聲音卻在低語:現在他不讓她離開羅德爾更多是為了滿足自己對她的隐秘占有欲,而非僅僅出于對大局的考慮。

盡管事實如此,但他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她是個聰明的學生,總有一天也會成為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掌權者——他有信心将她培養成這樣的人。可是,當她用從他那裡學來的方式與他相處時,他發現自己内心竟然産生了微妙的抵觸與抗拒。

走出寝殿,他注意到欄杆下的磚縫處有些不同:

在那片由黃金落葉覆蓋着的下面,他赫然看見星星點點的綠意——那是還沒有被羅德爾同質化的植物,嫰生生的冒着惹人憐愛的新芽,像是一隻隻小手,輕輕地從大地母親的懷抱中伸出,蓬勃的生命力不斷地從碧綠中流淌出來,在一衆不變的金黃枝葉中顯得格外動人。

他深思許久,重新擡頭望向高聳的黃金樹,一隻孤鳥飛快劃過天際,它的翅膀在黃金樹的照耀下閃爍着自由的光芒。

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仿佛預感到了什麼。

他猜她很快也要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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