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又”呢?
墨無咎作為宗門第二人,本來跟聶飛雲一樣需要參與大量的宗門事務,但兩人互相看不順眼,隻要見面就少不了針鋒相對。可一個是宗主的親傳弟子,一個是宗主的忘年摯友,兩人礙于對方和秦觀明的關系,最終演變成了一個老死不相往來的回避模式:哪裡有聶飛雲,哪裡就不會有墨無咎。
墨無咎作為外來的散修,在宗門内部本就不受信任,再疊上墨無咎那個總能成功把人氣得跳腳的天賦,聶飛雲還沒對他做什麼,墨無咎就搶先把聶飛雲手下的長老們得罪了個遍。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原本各方意見常常相悖的宗門長老們,對如何處理墨無咎的問題,以史無前例的讨論速度,達成了驚人一緻的結論。從那開始,墨無咎就開始在宗門内部處處受限,但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源頭,還以為是聶飛雲因為流言的事情記恨他,所以在暗中使絆子。
于是這個叛逆期過長的憨憨,作死得更賣力了。
然後宗門長老們對他的限制也更大了,以明升暗降的方式,直接将墨無咎從劍峰首席長老,架空到了靈峰峰主的位置。不僅取消了他的所有授課,還将他所需要負責的弟子,從宗門絕對的天才弟子,變成了資質欠缺的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長老們就差沒有把“瘋狗與墨無咎不得進入”的警示語,挂在宗門的各個核心場所了。
一直過得順風順水的墨無咎哪裡受得了這種委屈?吃了幾次啞巴虧後,墨無咎的一身反骨就再度發作,把這類問題全部怪罪到了聶飛雲頭上。
被降職到靈峰後,墨無咎的脾氣就更急躁了,除了宗主,誰的面子也不給。靈峰的日常事務,一件也不處理,絲毫不介意供奉被扣光,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全靠調度過來的弟子代為管理。
後來其他長老來靈峰問責時,他直接設了禁制,鎖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隻甩出幾張傳訊符,宣稱自己閉關修煉,讓無關人員全部滾蛋。
聶飛雲一句都不想跟這個無賴廢話,直接看向了胡天樂,“這家夥不僅不适合當老師,還完全沒有責任心。我不會同意你去靈峰的,你如果實在不想來劍峰,也可以換到其他主峰。”
換?胡天樂可就是奔着改善兩人關系去的靈峰,怎麼可能會換。
而且聶飛雲不同意也不要緊,選擇師尊這件事,隻要弟子和被選擇的師尊同意,其他人就無法幹涉。所以胡天樂隻需要搞定墨無咎,讓他開口收下自己就行了。
胡天樂拿出了上輩子學姐們教習的套路,一臉天真的看着聶飛雲,“聶師父,我聽說墨無咎峰主的實力,在宗門裡能排第二。他不敢收我當弟子,是不是因為知道你教過我才不收啊?難道他怕你?”
“等一下!”聽到這話,墨無咎可炸毛了,你說他怕秦觀明,他尚能容忍,但你說他怕聶飛雲,那就孰不可忍了!
“臭小鬼你說誰怕聶飛雲呢?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老秦頭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揍成殘廢了。老子可一直都在讓着他,真打起來,我就是不用雙手,他也打不過我!”
趕在聶飛雲開口和墨無咎吵起來前,胡天樂第一時間接上了話,“真的嗎?我不信,墨峰主你都不敢收我。”
“你放屁!老子怎麼不敢收你?”
“剛才我聽到的,好像是您擔心聶峰主對你出手啊?但聶師父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什麼?我擔心他出手?就他?”墨無咎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小鬼,看你年紀小,我就不跟你計較太多了。你隻需要知道,這宗門也就老秦頭可以跟我痛快打一架就行了。聶飛雲那把水平,連個宗門前五都混不上,萬年老六有什麼好擔心的。他當老秦頭的親傳弟子,我都為老秦頭感到丢人。正好,聶飛雲那家夥不是想收你當弟子嗎,老子今天就截了他的胡,收定你了!”
墨無咎放完狠話,還挑釁般地看向了聶飛雲,正當他以為聶飛雲會反駁時,胡天樂很機靈地朝着墨無咎抱拳,行了拜師的鞠躬禮,“好的,那弟子就先謝過墨師尊啦。”
趁着墨無咎發愣的時候,胡天樂完全沒有給墨無咎反悔的機會,直接傳送到了靈峰等待區,讓墨無咎和準備好吵架的聶飛雲,一齊愣在了原地。
墨無咎還在心裡犯嘀咕,這小鬼該不會是聶飛雲派過來的卧底吧?但是看到聶飛雲怒視他的反應,再加上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墨無咎才确信秦觀明沒有騙他,這次撿的這個小鬼,好像還真是自願去靈峰的。
雖然拜自己為師,可能隻是暫時的權宜之計,但一想到自己終于讓聶飛雲吃了個大虧,墨無咎的心情也明亮了起來。
讓你這混蛋到處說我教育水平差,結果你看上的弟子卻跑到了我的門下,這叫什麼?這就叫報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