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燎過的每一寸肌膚似欲炸開一般點燃起一層一層灼熱,淩月頓覺自背心燃起的滾燙飛速擴散,頭皮随之燃燒,她甚至能聽見“噼裡啪啦”炸開的聲響。
江淩安雙手未曾停歇,指尖生刺一般帶起陣陣難-耐,淩月的思緒不受控般生出一個念頭:幸而江淩安隻是傷了雙腿。
“你在想什麼?”江淩安抽離一點思緒,見淩月面頰上閃過一絲恍惚,忍不住出聲詢問。
淩月思及方才走神兒時候那股荒唐的念頭,俯身緊緊-貼-在江淩安身上,雙手攀上江淩安脖頸,手中力道逐漸加大,江淩安頓覺喘息困難,大腦空白一片,卻有一股從未體會過的快-意逐漸升騰,似能讓脊椎融化,意識漸而迷茫。
淩月松開摟住江淩安肩頸的雙手,緊密的觸感愈加清晰,她附在江淩安耳畔低語,将方才心中所思悉數相告,江淩安動作停頓片刻,複又恢複如初,接着便是變本加厲,似在用行動告訴淩月,她的所思所憂皆為多慮。
他身殘志堅。
江淩安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沉溺于酒-色,更未曾想過,他會在淩月身上難以抽-身,欲-罷不能。他從大榮前往黔朝王宮的路上,心裡七上八下思慮頗多,卻始終沒能得到心安。
他想念淩月,想念她悅耳聲線,想念她溫熱-體溫,想念她擡眸望他,眸中噙淚……江淩安從未如此思念過一個人,淩月說話時候的模樣,與他緊-密契-合時候的模樣……
無一不想,他自始自終便是個世俗之人,嘗盡人間至極絕色,食髓知味,便再也不舍得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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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宮見建安皇帝,你在府上等我,很快便回。”纏-綿數日,淩月終于随江淩安返至公主府,此刻她身心愉悅,從未有過的輕快萦繞全身。
江淩安捏住她一截指尖,難舍難分,一刻也不願叫她離了他的視線,“我等你回來。”
“感謝建安皇帝成全。”淩月與大榮太子趙希的婚事本就是她與建安皇帝之間的一場交易,如今解除婚約,大榮并無損失,白撿兩座城池為聘禮,江淩安雖殘,最後也算得為大榮立了功。
一隻腳踏出禦書房,烈陽高照,日光細碎的光暈鋪灑,淩月微微眯了眼,忽聞身後傳來一聲溫和親切的嗓音,“姐姐。”
未及轉身,淩月便知來者何人,光天化日之下,大言不慚喚她作“姐姐”,除卻趙希,還能有何人?
“太子殿下。”淩月含笑道。
趙希快步行至淩月面前,眉梢眼角皆顯盡委委屈屈,“姐姐當真退了婚,孤好生難過啊。”
“殿下何必取笑?本宮與殿下本就相識不久,何來傷心難過一說?”淩月素來拿他當少年人看待,此刻聞言,隻覺趙希趁口舌之快,拿話玩笑而已。
趙希斂去面上神色,略微露出一抹淺淡笑意,“姐姐,既然孤與姐姐并無緣分,雖心中難過,卻隻能成全姐姐與大将軍,誰讓大将軍與孤是至親呢。”
露出的一顆虎牙盡顯俏皮,趙希臉頰上籠着的笑意更甚更濃,似欲溢出面皮,擴散至全身。
淩月颔首,但笑不語。
“孤有一禮物送與姐姐,祝姐姐與大将軍百年好合。”趙希自顧着道,“還請姐姐移步孤宮中。”
淩月本無意随他前去,複又思及悔婚一事,趙希實為無辜被牽連其中,心中愧疚,便依了他,跟随其後,往東宮緩緩而行。
“姐姐,有一人想要見你,托孤引見。”方一進殿,趙希便頓住腳步,回身望向淩月身後。
淩月未及轉身,便見趙希面露驚愕,頓時僵在原地,硬物刺穿胸腔,胸口劇烈刺痛襲來,頃刻間席卷全身,她頓時動彈不得,意識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