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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又逢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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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齒痕,細細密密爬滿裸露在外的肌膚。

江淩安雙腿無力動彈,隻餘一雙手能夠使力,他雙手緊緊扣在淩月肩上,便欲用力把她自身上推開。

淩月卻似有千斤萬斤沉重,壓得他幾欲喘不上氣來,頸側被撕咬的痛感愈加深刻,好像銘刻進骨血裡一般清晰明了。

若非他親見眼前之人分明是淩月,是他自邊塞帶回軍營,養在他身邊數年的人,他便會懷疑自己,不知從何處撿回來一個狼崽子。

或是,虎崽子,畢竟,淩月麾下數十頭猛虎曾踏過山海,将他從戰場上帶走,如今他雙腿已廢,更囿于毫無生氣的極寒之地。

随着體内的血液汩汩流向淩月唇齒間,他忽地神清目明,他與淩月之間,曾有過什麼逾矩之舉,皮膚摩擦的細碎聲響仍镌刻在腦海裡。

淩月的觸碰與親吻,指尖摩挲過皮膚表面帶起的一陣一陣令人戰栗的電流幹,酥酥麻麻,癢意一層一層往骨血裡鑽,他便在那般強勁又醉人的攻勢下沉迷、沉淪。

昔日江淩安被大皇子當胸捅-入匕首,或将失血過多而命喪當場,卻在彌留之際被淩月帶走。淩月身體與常人不同,她體内尚餘零星蠱毒,她的身體曾被蠱蟲侵蝕荼毒,早已非常人之軀。

雖并未如昔日那般被困于稚子之身,卻自頭至尾被重塑過,她的鮮血汩汩流進江淩安身體裡,最終彙聚于胸口,經年累月,江淩安的心髒複又變得溫熱、繼而跳動,他已不再是常人之軀,與淩月一般,非人非鬼,不老不死,萬世糾纏。

淩月似感受不到江淩安的抗拒一般,悉數将早先給予江淩安的血液吸食殆盡。她隻覺内心一片惶惶然,江淩安并不把她當作常人看待,如今她已把江淩安變成與她一樣的同類,她想與江淩安永生于世,永不分離。

“淩月?”江淩安趁淩月吞咽的片刻光景,自唇邊溢出簡短音節,“你還清醒嗎?”淩月的狀态過于異樣,實非昔日在他面前動辄落淚的楚楚可憐模樣。

淩月齒關微松,泛白的瞳孔茫然地望着身-下之人,江淩安的面色仍然蒼白,唇瓣本無血色,卻因淩月細碎落下的親吻而沾上星星點點血漬,猩紅而妖冶,似能攝人魂魄,淩月望着他唇邊一抹绯色,将欲淪陷。

她卻未聽懂江淩安話語間的含義,隻知他在喚她的名字,神智不清醒的人,内心深處銘心刻骨的唯餘化不開的欲-念,她的欲-念便是把江淩安據為己有,将他困在身邊,吞咽入腹,一刻也不叫他離開。

江淩安曾叫她勿要再去尋他,方才言辭間皆在表明她并非常人,執念成了心魔,心魔便将淩月本就存餘不多的意識蠶食鲸吞,她便欲把江淩安箍在懷裡,食他的肉,吞咽他的骨血,血液如涓涓細流自唇邊攝入,緩緩滑過纖細喉管,流進肺腑,浸潤心髒,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與江淩安合二為一,濃郁的餍足感将她層層包裹起來。

許是累了,淩月伏在江淩安身上沉沉昏睡,失蹤的神識尚未歸位,江淩安用力往上推了推淩月的雙肩,仍無濟于事,淩月整個身子似章魚一般攀附在他身上,動彈不得。

江淩安收回雙手,放棄掙紮,思緒逐漸混亂,如今他雙腿殘廢,再無法征戰沙場,幸而大榮内亂暫平,外與黔朝交好,他不必再憂心家國存亡。如今身陷囹圄,不知何時方能重見天日,他與淩月之間,又當如何繼續?

頭腦昏沉,意識模糊,視線出現重影,四周黑洞洞而不見天日,有風輕拂面頰,帶起一陣癢意,似發絲輕拂,又似朱唇蜻蜓點水般掠過。

江淩安緩緩阖上眼皮,陷入昏睡。

凜冬已逝,暖春将至,江淩安不知他被困于毒影閣幾個春秋,往後的日子,他再未感受過暖陽鋪灑,清風拂面。

紅紗帳内,紅燭搖曳,他曾聽淩月在他耳畔輕聲細語,大榮皇帝知他雙腿重傷緻殘,已默許江淩安留在黔朝安養,顧檸接下江淩安昔日軍務,代為領兵。

大榮不再需要他,建安皇帝喜見他與黔朝長公主成親,願他有佳人相伴,不再孤苦一人,卻不知他在黔朝過着什麼樣的日子,更無從得知他早已非人。

一年光景,江淩安殘廢的雙腿雖不再麻木難耐,卻仍無法站立,他失了一身武藝,變成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廢物。

又逝一個春秋,江淩安勉力能站起身來,卻無力行走,他常年面色陰沉,從未給淩月好臉色,對淩月予取予求回應以沉默,他被淩月縛住四肢,跪伏與床榻,失去自由,失去自我,或迎來鞭子加身。

淩月算不得正常人,江淩安時常安慰自己,卻又不由的對她的所作所為動氣,有時,他内心深處會生出零星令他生恐的錯覺。

他管那種感覺叫作錯覺,因他不願承認,年深月久,他與淩月之間的親密關系頻頻奪取他的理智。

淩月細細密密印下的親吻,淩月指尖輕揉的觸感。他探上淩月雙肩時的戰栗,淩月皮膚上的細膩,無一不在邀請他前去探索,他與淩月合二為一時的身心唯一,皆令他如癡如醉,越陷越深。

食髓知味,江淩安不敢承認,他與淩月之間的契合叫他欲-罷不能。

“你走吧,我命人送你回去。”

便在江淩安陷入沉思——兩人往後應如何相處,忽聞淩月附于耳畔溫聲細語。

他一時未回過神來,“什麼?”

他對與淩月之間的關系,确是心生抵觸,某些觀念根深蒂固,他始終心存芥蒂,每一次他與淩月極緻親密,他皆心懷愧疚,那是他撿來的孩子,他無數次在心中咒罵自己禽-獸不如。

江淩安的心中有一杆秤,衡量世俗與欲-念,欲-念逐日偏重,世俗那頭便輕了,每當這個時刻,他便會流露出冷漠的、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态度對待淩月,淩月待他細緻入微,如昔日他待淩月那般,他便更加掙紮。

便在他越陷越深,早已習慣淩月傾身上前時撲面而來的熟悉氣息,習慣她指尖的溫度,習慣她唇齒間的鋒利與柔軟,習慣她将他的手拉向身前……

淩月卻教他離開,“這些時日以來,我神識時常恍惚,對你做了許多過分而出格的事,是我品行不端。”

昏暗燭火下,淩月微微垂首,烏黑發絲松軟垂落胸前,“既然并非你情我願,我固執地把你留在身邊也無濟于事,你終究不會将我放在心上,我把你困在身邊,隻會教你恨我怨我,這并非我心中所願。”

江淩安緘默聆聽,良久不能言語,又聞淩月低聲道:“将軍,明日我便命人護送你回大榮,這些時日對你的冒犯,我很後悔,若你需要補償,盡管開口,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你……”江淩安頓覺一股腥甜卡在喉間,上不來,下不去,叫他幾近氣絕。冒犯?補償?江淩安苦笑一聲,唇邊笑意凄涼,他好像無端被淩月抛棄的棄夫,心中一片荒涼,一個無邊的豁口自心間撕裂開來,迅速把他的理智席卷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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