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重新做一次選擇,您在三年級面臨升學之際,是否還會做出繼續參加排球部的社團活動的決定?”尋問道。
這似乎是個有點刁難意味的問題,但她的表情是那樣的認真,以至于能讓人相信她問出這個問題,隻是出于對探尋真實的渴望。
“沒有如果哦。”菅原孝支的回答意外地輕松。
“我的意思是,就是做個假設,比如——重活一次,那樣的感覺。”尋用兩隻手在空中賣力地比劃着。
“要是你說的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我的選擇依然不會有一絲的改變。”菅原孝支說道。
“因為我本人在中學的時候勉強可以算是個忠實的排球比賽觀衆,并且在中學有幸能夠看到幾場烏野的比賽。請恕我直言,菅原前輩,你的上場次數并不算多。那麼,這個決定所得到的結果,與你當時因為需要練習排球而從學習上分走的精力,從而可能失去掉的那一部分關于未來人生的可能性,是否成正比?”尋問道。
“不是因為有好處才打排球的。”菅原孝支說道。
“那是因為什麼?”
“這是我和當時排球隊的其他三年級一起做出的‘在五年十年内都不會後悔的決定’。”菅原孝支望着不遠處跨過一層一層障礙的孩子們說道。
“老實說,我對我現在的人生還挺滿意的。”菅原孝支轉過頭笑着對尋說道。
“菅原前輩很喜歡現在的職業嗎?”尋受到菅原孝支的感染,嘴角不自覺地也跟着上揚。
“喜歡。”
“連着覺得累的部分也喜歡嗎?”
“工作本就如此。說不累是假的,這幫小孩兒太能鬧騰了。但是,每次面對那一張張真誠地承認自己的錯誤的無辜小臉,卻都很難真的生氣起來。很可愛,他們擁有在成年人身上幾乎再難找尋的純粹,他們笑就是開心,哭就是難過。有不開心的事情就會跟我講,講完了,又會重新變得開心,我也會跟着變得開心。”
“我覺得,在傳授學生知識和處理班級大小事務的過程中,自己也與學生共同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