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缪崖臉色瞬間蒼白:“是守衛動手了。”
每一次他努力跟新來的那些人講清楚遊戲規則,想讓他們活下來,可是總有那麼幾個不信邪的,非要挑戰這裡的規則,最後無端送了性命。
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或許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命吧!他救不了所有人,可見到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葉錦柏站了起來,他大概是想去看看情況,但是讓翟知臣拽住了手腕。
“你做什麼?”
翟組長無言片刻:“你現在連眼睛都使用不了,出去能做得了什麼?”
葉錦柏皺眉,有些擔憂:“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幹等着?”
“大概再過半個小時,等外面情況穩定下來我們再去看看吧。”徐缪崖開口“他說得沒錯,現在這情況還是先自保比較好。”
葉錦柏有些在意外面的情況,但這兩個人都這樣說,他也隻好讓自己冷靜。
隻是什麼都不做的話,他會忍不住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這讓他有些不太好受。
徐缪崖大約是覺得無聊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你們都還沒有告訴我名字,我該怎麼稱呼你們?”
“抱歉,我姓葉,葉錦柏。”
“翟知臣。”這地方讓翟知臣心情嚴重不好,也不樂意再繼續維持先前那種好好先生的人設。
“你們是情侶嗎?”徐缪崖語出驚人。
翟知臣兩人都被震住了,好一會後才搖頭嚴肅否認。
“真不是?”徐缪崖眨了眨眼睛“你們放心,我不歧視同性戀的。”
葉錦柏&翟知臣:“……”倒也不至于。
葉錦柏解釋:“别誤會,我們隻是認識。”
徐缪崖眯了眯眼睛,好一會兒突然開口:“那我可以追你嗎?”
“???”
葉錦柏擡手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問:“你……是在跟我說話?”
徐缪崖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
翟知臣果斷道:“我看你是瘋了。”
“有什麼問題?”徐缪崖眨了眨眼睛“我看你長得好看,很合我心意,所以我想追你。”
“我是男的。”
徐缪崖眨了眨眼睛:“我就喜歡男人。”
葉錦柏&翟知臣:“……”
徐缪崖有些疑惑地看着兩人:“難道你們歧視同性戀?”
葉錦柏&翟知臣:“……”
葉錦柏有些無奈地朝他笑了笑:“抱歉,我不歧視,但是我……”
“我隻說想追你,沒讓你一定要接受我,難道連一個機會都不能給?”
這話說得,他不接受反而是他的不對了?
葉錦柏左右想了想,精準拽住翟知臣的胳膊:“抱歉,剛才騙了你,其實他是我男朋友。”
翟知臣:“……”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徐缪崖:“你們剛才不是說隻是認識?”
葉錦柏捏緊翟知臣的手腕,示意他配合自己:“我想你肯定不是一個喜歡拆散别人的人。”
徐缪崖點頭:“我确實不是。”說着,他擡頭看向翟知臣,像是确認一般又問了一句“你們真的是情侶?”
感覺自己手腕都快要被掐紅,再掐下去得出事,翟知臣隻好皮笑肉不笑地道:“是。”
果然能出現在這裡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徐缪崖頗為遺憾地歎了口氣:“也沒事,等你們什麼時候分手了告訴我一聲也行。”
葉錦柏:“……”
閑聊這麼久,葉錦柏心情好了許多,外面也安靜下來了,三人一緻決定出去看看。
原本被打開的一衆房門已經被全部關上,大概是都被剛才的環境給吓到了,不敢再輕易出來。
隻有一扇門還開着,走近時隐約有血腥味傳過來。
由于某人眼睛暫時性“失明”,沒辦法正常行走,隻好由翟知臣一路牽着他往前。
一開始,徐缪崖還是認為這兩個人剛才說是情侶的話隻是在唬他,不過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但是現在看着這兩個人手牽着手一起走的樣子,好像還真像一對親密無間的伴侶。
那個姓翟的領帶還綁在葉錦柏眼睛上……
翟知臣突然回頭,皺着眉跟落後幾步的徐缪崖對視,吓得他趕緊挪開眼睛,不敢再盯着他們看。
“到了。”
葉錦柏随着他的話停下腳步,鼻間充滿了濃郁的血腥味。
葉錦柏:“說說情況。”
“沒什麼好說的。”翟知臣頓了頓“這裡所有房間都是一樣的布置,死者躺在床邊,被一槍爆頭,死得很迅速,下手的人穩準狠,經過專業訓練。”
葉錦柏:“可以确定殺了他的人是誰?”
“就是這條走廊盡頭的守衛。”
葉錦柏臉色不太好:“就這麼殺了一個人,簡直無法無天。”
“這裡哪有什麼法可言啊!”徐缪崖開口道“這裡就是一個極樂地獄,強者為王,要是若弱一些,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讓人當飯吃了。”
“飯?”葉錦柏眉心一跳。
“是啊,難道我沒跟你們說嗎?”徐缪崖攤了攤手“在這裡即便是打完擂台也不就安全了,要活下去總得吃東西,手裡沒吃的,有人可能會去搶,實在搶不到幹脆就拿那些最弱的下手,一個人也夠吃好幾頓了。”
見翟知臣兩人被自己的話刺激得臉色慘白,徐缪崖有些不太好意思:“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你們跟緊我,我罩着你,不會有事的。”
“你倒是挺看得起自己。”翟知臣隻是覺得有些惡心,并沒有覺得害怕。
葉錦柏腦海裡不斷重複着自己剛醒過來時那些畫面,其中有些亡靈身上确實血淋淋的,但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失去了社會規則的約束,人果然什麼都做得出來。
徐缪崖不是一個能安靜得下來的人,既然這兩個人都不說話,那他隻好主動打破沉默:“你們要去大廳嗎?我帶你們去。”
他像一個導遊一樣,積極推銷着自己熟悉的“旅遊景點”,目光灼灼,看起來很希望得到好評。
翟知臣:“大廳又是什麼?”
“就是擂台那邊。”徐缪崖笑了笑“那裡有一個很大的電子屏幕,等會會公布明天的比賽名單,我希望我不會遇到你們兩個。”
葉錦柏:“為什麼?”
“因為你們兩個很有趣,我想跟你們當朋友,所以不想欺負你們。”
翟知臣&葉錦柏:“這人倒是很看得起自己。”
不過他們都沒把話說出來,這種時候逞口舌之快沒有意義,在敵友未明的情況下,還是得多弄清楚他們的狀況比較好。
所謂的大廳是一個很大的擂台賽場,跟牧乘冬開的那家地下擂場有些相似,但是這裡看起來比牧乘冬那家擂場要大不少,中央設置了三個擂台,穹頂很高,上面裝了一塊很大的電子屏幕。
翟知臣将眼睛裡看到的所有都用語言轉述給身邊看不見的那位副組長。
或許是因為眼睛看不見,他的耳朵變得靈敏了不少,就像現在,他聽到有人靠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