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錦柏樓下蹲點了兩天多,突然發現那個看起來溫潤如玉的人,似乎還是個宅男。
吃飯靠外賣,除了扔垃圾,連樓都不打算下,好不容易終于出了趟門,是為了買茶葉,看他挑挑揀揀選好茶葉,一點也沒有要多留的意思,似乎準備打道回府……并沒有,他改變了方向,去了酒吧。
翟知臣一路跟着他,隔着很遠的距離,他不知道這人的反偵能力怎麼樣,不敢托大。
沒多久,目的地到了,是之前葉錦柏帶他來過的那個酒吧。
進去自然是不可能進去,守在門外等了一個多小時,那人終于從酒吧裡走出來,又去了另一家飯店,看樣子是準備在這裡解決晚飯。
翟知臣眯着眼睛躲在牆角後,心裡思緒發散。
他根本沒有去任何可疑的地方,至少翟知臣沒能看出他有任何的不對勁,他……應該沒有發現自己吧。
晚飯過後,葉錦柏慢悠悠拿着手機走出來,翟知臣猜他是準備回家了,正思考怎麼不動聲色地跟上他。
才轉身,突然一群奇怪的人出現,他們圍住了葉錦柏,而葉錦柏的狀态似乎也不怎麼對,他被人“扶”上了車。
翟知臣心裡一驚,二話不說沖上去救人。
綁匪見到突然出現的翟知臣,也不敢跟他硬碰硬,四散而逃。
車裡,葉錦柏已經閉上眼靠着車窗,似是失去了意識。
翟知臣趕緊上前查看他的情況,還沒來得及把人從車上拉下來,車裡裝着的機關突然被啟動,一陣煙霧在車廂内散開--他中招了。
……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一個很陌生的房間。
這裡似乎隻有他自己一個人,很安靜很安靜。
翟知臣緩慢的眨了眨眼睛,想起自己暈過去之前發生過什麼,他大概跟葉錦柏一塊被綁架了,但是葉錦柏現在并不在這裡。
這該不會是葉錦柏故意設計他?
難道他早知道自己對他有懷疑,還發現自己跟蹤他,幹脆先下手為強?
心裡帶着疑惑,翟知臣起身看了一遍,确認是一間很普通且簡陋的房間,沒有發現,他伸手去擰門鎖--竟然打開了。
門外是空蕩的過道,灰白的牆面,走廊的盡頭站着一個托着槍的守衛。
翟知臣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那守衛也看到他了,表情一點沒變,朝他擡了擡下巴。
翟知臣回過頭,看到另一邊走廊的盡頭上面貼着一個大告示。
極樂地下獵場遊戲規則:
每兩天各位獵手将進行比拼,勝者可獲得兩天的食物。
沒事不要打擾守衛,守衛有槍殺獵手的資格。
不要試圖破壞規則,違者殺無赦。
獵手房間裡有必須的生活用品,缺少者可以找守衛索要。
獵場内有醫生。
翟知臣一臉茫然地看着這些規則,他到底掉到什麼地方來了?這裡還是正常人的世界嗎?怕不是在做夢?
“新來的?”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翟知臣警惕地回過頭,發現是一個長相清秀,有着一張娃娃臉的男人:“你是誰?”
男人後退兩步,舉起手表示自己是無害的:“别誤會,我也是被抓進來的,跟你一樣。”
翟知臣微微蹙眉,沒有說話,餘光還在看着那邊的告示。
“你好啊!我是徐缪崖,已經被騙進這裡三個多月了。”徐缪崖朝面前這人露出一個笑容“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不才說自己是被抓進來的?”
“不要那麼關注語病。”徐缪崖笑容不變,重複一遍自己剛才的問題“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翟知臣答非所問。
“如你所見。”徐缪崖擡手指了指牆上的告示“差不多算是個地下擂場吧,每兩天會舉行一場擂台賽,全場随機抽選對手,勝利者能有兩天食物,失敗者什麼都沒有,反抗者會被槍殺,我算是在這裡活得比較久的了。”
“這裡有多少人?”
“兩百多吧。”
“是誰負責管理的?”
“守衛和醫生。”
“怎麼樣才能離開?”
“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想辦法逃?”
“他們有槍,而且到處都是監控。”
“為什麼要幫我?”
兩人保持着一問一答的狀态,徐缪崖不厭其煩地回答着翟知臣的問題,知道這個問題出現。
徐缪崖頓了頓,歎了口氣:“我隻是不想看到那麼多人在自己面前死掉,這并不好受。”
“所以你這是在給新人當引路人?”翟知臣狐疑地看着他。
徐缪崖點了點頭。
沉默半晌,翟知臣問:“我朋友跟我一塊被綁架的,你知道他在哪裡嗎?”雖然不知道葉錦柏到底是害他的那個,還是一樣是受害人,還是找找比較安心。
徐缪崖搖搖頭,又擡手指了指:“這條過道的所有房間都是新人,如果你朋友在,應該在其中一間房間裡。”
翟知臣想推開門去看看,但有些忌憚走廊盡頭的守衛。
徐缪崖走上前去,幹脆利索打開第一扇門,并且解釋:“放心,他不會管這些事,謹記告示裡的規則,那就什麼事都不會有。”
那個什麼遊戲規則?
離譜!
第一間房跟翟知臣剛醒來所在的那間房一模一樣,房間内的床上躺着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徐缪崖去看了一眼:“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醒。”
“去下一間。”這不是葉錦柏。
“好。”
第二間裡的人清醒着,但脾氣很暴躁,見兩人開門,當抄起手裡所有能拿到的東西都砸過來……
徐缪崖很想跟他說清楚現在的情況,但那人沒給他機會。
第三間是一個年紀較小的男孩,似乎隻有十幾歲,他正害怕着,門被打開的動靜驚動到他,驚恐萬狀地望過來。
徐缪崖當即将自己跟翟知臣說過的話再跟他說一遍,并且不斷地安慰着他。
翟知臣不欲多留,繼續開下一間房門,第四扇,第五扇……
第九扇,這已經是倒數第二扇,最後一扇門是他自己所在的房間,如果這扇門後依舊沒有那人在,那他大概知道自己被誰給坑了。
下定決心擰鎖開門。
“誰?”帶着怒意的一聲突然傳過來。
翟知臣突然一愣,是熟悉的聲音,但那人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說話,不太對勁……
他将門推開,看見那人正坐在床上,肌肉緊繃,對那個未經同意就破門而入的人很是戒備,不,最重要的是,翟知臣發現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塊破破爛爛的布條,不知道是從哪裡随手撕下來的。
“你的眼睛……怎麼回事?”翟知臣問得有些小心。
“是你啊!”葉錦柏松了口氣,語氣也漸漸緩和,緊繃的狀态緩解了不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