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柏擡起一根手指朝他晃了晃：“我啊，給小藍算了一卦，算得還挺準，于是她就把平闆給我當謝禮。”

翟知臣無言片刻：“她竟然會信你這裝神弄鬼的神棍？”

“怎麼說話呢？”葉老師擡頭，看向翟知臣的眼神帶着些無可奈何“翟組長，人呢！要對未知的事物帶着敬畏，并不是你沒有遇見過就是不存在，明白嗎？”

“别把你教育小孩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翟知臣白了他一眼“從監控上看出什麼來了？”

葉錦柏答非所問：“三班的學生對這三個女孩都什麼印象？”

“都說她們仨關系最好。”翟知臣已經将所有學生的問詢記錄都過了一遍“尤其是湯媛玉和蘇楉，她們兩人跟班裡的其他同學關系都不怎麼樣，就跟周圓穎處得好一些，所以她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葉錦柏點了點頭，又把那段監控重看一遍：“這三個學生的關系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怎麼說？”翟知臣湊近過去，跟他一塊看監控。

“你看她們走在一起的狀态。”葉錦柏将平闆移到他面前“湯媛玉走在前面，周圓穎和蘇楉落後幾步跟着。”

翟知臣眯了眯眼：“蘇楉還一直低垂着目光，她是三個人裡面最不自信的那個，而湯媛玉是領導者。”

如果真的是朋友，她們的步履應該是相同的，一塊聊天逛街，有說有笑才對，而不是像她們這樣分級。

葉錦柏點了點頭：“可以找她們的家人問問，學校這邊，沒多少人對這兩個女孩熟悉，能告訴我們的都是些淺層的事。”

說完，葉錦柏将手裡的平闆收了起來：“你還要找誰了解信息嗎？”

翟知臣搖了搖頭。

“那行，我們先去找湯媛玉的父母。”

“我聽刑偵隊那邊的同事說，你在找一個女孩。”翟知臣站了起來，好似不經意開口問“找誰？”

“你的眼線還真不少。”葉錦柏不由得揶揄“倒是從來沒忘記要盯我。”

翟知臣：“……”

“太讨厭了，哥哥你給我去打他。”小乖剛才追着程胥跑了出去，意圖真的把人給打一頓。

結果自然以失敗告終。

于是小乖又跑回來，想求葉錦柏幫她，那個壞學生真的太讨厭了，不可原諒。

“沒誰。”葉錦柏瞥了一眼步履匆匆跑進來的小乖，而後默默收回目光“這是我的私事。”

翟知臣走到他身邊：“别這麼說，說不定我可以幫得上忙。”

“幫什麼忙？”

翟知臣道：“我以前畢竟也在刑偵隊工作，認識的人多，你想找誰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恰巧我認識？”

葉錦柏沉吟片刻：“一個七八歲大的女孩，長相很可愛，綁着雙馬尾……”

他看着小乖，将她的長相形容出來：“怎麼樣？認識嗎？”

“暫時沒想起來。”翟知臣思考片刻“她是你的誰？你女兒？”

葉錦柏：“……想多了。”

“所以是誰？”

“一個想要申冤的小鬼。”葉錦柏笑着說“她求着我幫她回家。”

翟知臣：“……”

“你還别不信。”葉錦柏笑容更甚“萬事皆有可能。”

“是的是的，有可能。”小乖舉雙手贊成“我要回家。”

又在胡言亂語。翟知臣懶得再搭理他：“走吧，去找湯媛玉父母。”

“好。”

小乖抓着葉錦柏的衣角讓他帶着自己飄，仰着頭看向快步走在前面的人，又回頭看向葉錦柏：“哥哥，他不相信你诶。”

葉錦柏悄悄擺了擺手，示意她乖乖閉嘴。

湯媛玉家住在别墅區，就在蔡霖家隔壁。

湯媛玉的父母為了找她，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工作，也沒有休息好，見到葉錦柏兩人的時候，兩人的狀态都不好。

見到警察，兩人都很激動，詢問他們是不是找到了自己的女兒。

翟知臣安撫他們好一會才開口：“我們需要向你們詢問一些事情，希望你們可以配合我們，這也讓我們有更多的機會能找回你們的女兒。”

湯臨泉大怒：“你們之前不是都已經問過很多次了嗎？我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為什麼還沒有我女兒的消息？”

諸萍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少說幾句，比起自己的丈夫，她顯然冷靜許多：“你們想知道什麼？隻要能幫我們找回小玉，我們一定配合。”

翟知臣道：“我們想知道湯媛玉在學校和同學們相處怎麼樣？”

湯媛玉父母皆是一頓，一塊說：“挺好的，她跟自己的同學們關系很好。”

翟知臣輕輕歎了口氣：“現在都這種時候，如果你們不給我們說實話，我們也很難做。”

“我們……”

“跟湯媛玉一塊失蹤的女孩死了。”葉錦柏表情相當嚴肅“我們不能保證令千金會發生什麼。”

“死、死了？”諸萍驚訝，差點給把自己舌頭給咬了“怎麼會死？怎麼死的？我們家小玉呢？她是不是也出事了？”

這一回激動的人變成諸萍，湯臨泉趕緊拉着她，讓她冷靜下來。

諸萍突然就哭了起來：“我的小玉到底去哪了？為什麼還不回家？”

湯父讓她坐回沙發上，自己跟兩人說話：“小玉她被我們寵壞了，性格有些嬌縱，不了解她的人會覺得她不好相處，但她本性不壞。”

翟知臣點了點頭，父母都會說自己的孩子本性不壞。

葉錦柏：“那你們知不知道湯媛玉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會不會有人想要報複她？”

“這……”湯父有些猶豫。

翟知臣：“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你知道些什麼的話，盡早告訴我們。”

湯臨泉重重歎了口氣：“就像我說的，小玉性格有點嬌縱，對身邊的人可能會有些頤指氣使，所以她的同學多少會對她有些不滿。”

“我們家小玉是寶貝，她嬌縱些也可以理解。”諸萍忍不住道“而且大家都是學生，互相理解一下就過去了。”

湯臨泉點點頭：“她跟她班裡的同學關系都不怎樣，大家都不理解她。”

葉錦柏：“能告訴我她都做了什麼，讓同學們不理解她嗎？”

湯媛玉父母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想說下去。

都這種時候了還遮遮掩掩？翟知臣沉下臉色，厲聲道：“什麼都沒有孩子的性命重要，請你們不要再隐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