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衍聞言,眸色一頓,眉峰蹙起。
她沒有第一時間就去回晏今歡的話,而是沖謝望鸢眨了眨眼睛,然後,便悶哼一聲,閉上眼睛佯裝暈倒在地。
謝望鸢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亦依葫蘆畫瓢地暈了過去。
晏今歡:……
這麼突然嗎?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三個人,晏今歡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随後任命地走了過去,把脈查看她們的狀況。
罷了,與師姐相認這件事情,還得再尋時機。
其實心中笃定師姐的出手不會太重,但還是在親眼看着晏疏桐醒轉過來之後,心底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畢竟晏疏桐如果真的因為師姐醒不過來,長老們肯定會去須彌山要說法的,到時候便又是一件麻煩事。
索性三人将養了幾天,便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謝望鸢被她的姐姐謝望舒接走了,原本橫眉怒目的人在聽見打傷妹妹之人是洛初霁時,突然就偃旗息鼓了,一聲不吭地将人帶走了。
晏今歡有點驚奇。
而栖靈山衆長老在聽見打傷醫仙及其徒弟的人是洛初霁時,更是偃旗息鼓地一個比一個快。
晏今歡更加驚奇了。
她總覺得自己走的這三年,師姐好像做了什麼很讓人忌憚的事情。不然也做不到一人獨占一山沒有人敢打擾,不然也做不到無人敢去問責。
心中再起好奇之心,晏今歡便又起了進山相認的念頭。
可尋到沈從蕤那裡,才從她口中得知,原來師姐上次突然折返回來,是為了去她那裡讨要須彌山腰牌。
除非洛初霁自己有事情需要出山,否則沒人能再進的去了。知道進山的機會被剝奪了之後,晏今歡整個人都蔫了,無精打采地在栖靈山打發日子。
這其中,有幾個思念至極的晚上,晏今歡甚至想直接去山門前叫山把人叫出來。但想到自己悄無聲息把人撬走的原計劃,又隻得停了那不切實際的念頭。
左右閑來無事,身體裡又有了極品木靈根,晏今歡也沒閑着,開始跟着栖靈山的新弟子們修靈、練劍、學招。
早已有了修煉過極品水靈根的經驗,此刻修煉起極品木靈根來,更是得心應手。
不消幾個月,晏今歡的修為便一日千裡地漲,甚至成功打進了内門,成為了内門弟子。
後來各山皆傳栖靈山出了個修煉速度能夠比肩叛徒晏今歡的絕世天才,晏今歡本人聽聞之後,對此笑而不語,然後繼續沉浸在修煉。
生活如古井無波,一日接着一日,卻在新弟子曆練這天,陡然出現轉機。
新弟子要去魔獸森林曆練,宗門決定派兩山長老跟随保護。須彌山那位沒人敢去打擾,所以長老,隻能出在栖靈山和昆吾山中。
原本心中失落無比,可就在山門前集結的那一天,晏今歡竟又見到了那道思念已久的身影。
那人今日并沒有穿須彌山标志性的淡藍衣衫,而是穿上了昆吾山特有的純白衣衫。純白衣衫翩翩飛舞,與白皙面容上的那抹帶着如墨長發翻飛的白紗糾纏、分離不斷,生動極了。那人迎着斜陽晨光走來,整個人更似纖塵不染的谪仙。
“昆吾山中事務繁忙,我來接替望舒,保你們曆練無虞。”
衆弟子知曉之後,不再好奇,便三兩相随地去準備車馬。
晏今歡擡眸,看着那抹遊離在人群外層的孤傲身影,握緊了拳頭。
這次,一定要抓住和師姐單獨交談的時機。
“洛師姐,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機會與你同乘一輛馬車?”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或者說是等不下去了,晏今歡直接來到了洛初霁的跟前,施禮問道。
“不需要。”
那人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泠然淡雅,可晏今歡聽着,卻突然眉梢微抖,詫異擡頭。
師姐說話,竟然有顫抖之感?
方才離得遠了,隻看了個大概,此刻兩人近在咫尺,晏今歡甫一擡眸,便清晰地看見了洛初霁蒼白的薄唇,與滲出冷汗的白皙額頭。
晏今歡還沒來得及細問,雙手便下意識地接住了向前傾倒的洛初霁。
那人像是保留了上次的習慣,下意識地埋進了她的頸窩處。晏今歡僵了一瞬,感受着頸窩處溫柔細膩的觸碰,卻又在探到她冰涼的雙手時,眸色一沉,将人打橫抱進了馬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