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做得很好。”趙知頤說:“可以再加點糖,不然烤出來沒有味道。”
蘇積羽無疑是個好學生,趙知頤怎麼說他就怎麼做,隻是最後烤出來的成品……
“還可以嗎?”蘇積羽垂着眼睫,認真的看着趙知頤。
趙知頤看着那坨黑漆漆的、黃油、面粉和糖經過高溫烤制得到的混合物,昧着良心說:“挺好的,你很有天分。”
過了兩秒,還是沒忍住:“不過你出去别說是我教的。”
“看來我确實沒什麼天賦。”蘇積羽歎口氣,“哪怕有你這麼厲害的老師教導,還是做不好。”
趙知頤瞬間覺得自己剛剛的話說的有些過分了,咳嗽一聲道:“其實也沒有很差,你第一次做是正常的。”
蘇積羽剛想要說什麼,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備注,臉色冷淡了幾分,對趙知頤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出去接電話了。
沒幾分鐘他回來,道:“臨時有點急事,要先走了,下次再向你請教。”
他說完匆匆離開,看起來是真的挺急,趙知頤看看他留下的那坨糖油混合物,本着不能浪費原則,修修剪剪,用剩下的奶油和水果做出了一個勉強能看的蛋糕,準備帶回家當晚飯。
最近這段時間他過的很是輕松愉快,以至于他打開家門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孟則時,吓得差點把手裡的蛋糕砸過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
孟則穿着正裝,面容俊朗而冷厲,聽見趙知頤的聲音後轉過頭來看着他,那态度理直氣壯的很,一瞬間趙知頤還以為那個私闖民宅的人是自己。
“你買了蛋糕?”孟則沒有回答趙知頤的問題。
“自己做的。”趙知頤把外套放好,琢磨着孟則是不是來說離婚的事的。
“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孟則問。
“?”
趙知頤一愣。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過來 ——難怪蘇積羽一個好好的大少爺忽然跑來做蛋糕呢,原來是要做給心上人吃啊。
雖然蘇積羽提前走了,但陰差陽錯之下,他做的蛋糕還是到了孟則面前,這兩人還真是天定的緣分。
“我不吃這種甜膩的食物。”孟則道。
趙知頤将盒子拆開,将那個差強人意的蛋糕取出來,道:“還是吃一點吧,人家親手做的,不要辜負心意。”
孟則:“?”
人家?
趙知頤好端端的突然撒什麼嬌?
“蘇積羽突然有事離開了,不然他應該會來找你的。”趙知頤解釋道:“他跟你說這事兒了嗎?”
趙知頤說的是親手做蛋糕的事,孟則卻理解為其他的了,嗯了聲,“他爸犯病進醫院了。”
原來是這樣。
趙知頤不知道今天是孟則生日,當然也沒有生日蠟燭,在家裡翻箱倒櫃隻找到了一瓶蠟燭香薰,他用打火機點燃,放在孟則面前:“将就一下?”
孟則說:“我不過生日。”
以前趙知頤恨不得躲着他八丈遠,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要的要的,都說了不要辜負人家的心意。”趙知頤道:“吹蠟燭許個願吧,萬一就實現了呢。”
自從孟荞住進療養院,孟則就沒過過生日,吹生日蠟燭就更不可能了,他來這裡本來是有别的事,但看着燭光下趙知頤含着笑意的眼睛,不知怎麼的,他還是将蠟燭吹滅了。
“好了,吃蛋糕吧。”趙知頤說:“雖然造型不怎麼好看,但是用的原材料都很好,你不要嫌棄。”
說完又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這可是蘇積羽親手做的,孟則會嫌棄才怪,雖然這人看着面無波瀾,其實心裡早就樂開花了吧。
真是死裝。
趙知頤分了一半蛋糕給孟則,自己吃另一半,兩人坐在餐桌邊上,誰都沒再說話。
吃完東西,趙知頤思忖着孟則也該走了,結果孟則說:“明天要去的地方離這裡近,今晚我住這裡。”
趙知頤:“?”
又要吃又要住,孟則這是不走純獄風的霸總路線,改要飯風的乞丐路線了嗎?
趙知頤不太高興,委婉拒絕,“我客房沒收拾。”
孟則淡聲:“睡你房間就行。”
趙知頤和孟則對視兩秒,而後轉身去收拾客房,速度飛快動作幹脆,好像孟則是會吃人的洪水猛獸。
出來的時候趙知頤沒看見人,找了一圈才發現孟則又在陽台打電話。
他好像總是很忙。
趙知頤以前也很忙,但他是為了生存,孟則這樣出身金貴的大少爺,讓自己忙的團團轉,又是為了什麼呢?
他想的出神,孟則拉開玻璃門進來,道:“明天去療養院看我媽,乖一點。”
這才是他今晚來這裡的目的。
原主隻見過孟荞一次,是他跟孟則領證那天見的,而且是匆匆一面,孟荞囑咐律師這套房寫他的名字後就回去吃藥了。
“我會的。”趙知頤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在阿姨面前亂說話。”
孟則:“你要是叫她媽她會更高興。”
趙知頤表示沒問題,隻要給錢,别說是叫孟荞媽了,叫孟則媽也完全沒問題。
“那,晚安?”趙知頤偏頭,張了張手指,算是結束這個話題。
孟則嗯了聲,趙知頤都走到房門口了,他忽然又說:“你的抑制貼,需要我幫你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