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于寬大的藍白條紋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動作間衣擺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解開了,露出裡面一截白淨的腰身,翟茗的目光如有實形般撫摸過那片肌膚,而後他一扶眼鏡,開口道:
“脫。”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時忻予瞬間僵在了床上,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仰頭,試圖從翟茗的臉上找出些玩笑的證據。
“不是說要把自己送給我/操的嗎?”翟茗的唇角揚起抹殘忍的笑意,“現在我來驗貨了。”
一時間,病房裡落針可聞。
“不願意就算了。”翟茗放下了交疊的腿,幹脆利落地準備起身離去。
隻是他轉身擡腳的一瞬間,衣擺便被人從後拽住了。
“拜托……不要在這裡。”時忻予傾身跪坐在純白的床單上,低頭挽留道。
“不。”翟茗微微一笑,伸手将時忻予拽着他衣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然後他一字一句道,“就、在、這。”
時忻予垂着頭時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還得裝出一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模樣咬牙顫着聲道:“好。”
攥着布料的手終于松開,翟茗揚起一個愉悅的笑容施施然回身,并掌心朝上示意“請。”
那雙手最終還是搭上了自己的衣領,時忻予哆哆嗦嗦地解開了自己鎖骨上方的第一顆扣子——
“對了楚琛我……”
病房的門猛地被打開,突然的聲響使裡面的兩人動作一緻地向外看去。
陳家年仍舊保持着推門而入的姿态,隻是表情有些呆滞。
糟糕的姿勢,糟糕的表情,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裡正在發生着什麼。
“不是你們……我……”陳家年手忙腳亂地想要裝作一副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結果手一快,門倒是确實關上了,隻是把他自己也關了進來。
一時間,不大的病房内三個各懷心事的人面面相觑。
“認識?”翟茗淡淡瞥了時忻予一眼。
對方的話音剛剛落下,時忻予幾乎是立馬就感受到了那股陰暗潮濕的窺視。
“大學同學。”他确實實話實說。
翟茗的目光傲慢地在陳家年身上掃過一眼——沒有牌子的衣服,毫無修養的作态,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難聞的窮酸味兒。
“有事找?”翟茗收回了視線,而後直接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病人身邊還是少點無關人士比較好。”
很可惜,陳家年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無關人士”。
“也是。”陳家年無辜眨眼,“我也覺得楚琛這邊少點人,安靜點比較好。”
“所以這位大叔,你還坐在那裡不覺得太打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