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覃。
時忻予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這個他不算熟悉的名字。
楚覃的戲份在原文中僅次于楚琛,是将原主帶回家給予新生的人,同樣也是旁觀楚钰所作所為的漠視者。
不,不止是旁觀,楚覃分明是一起參與了進來,不過原主倒也樂在其中,時忻予不作評價。
遠郊車道開闊,楚钰的車開得很快,車窗外飛速掠過眼前的景色看得時忻予頭昏眼花。
于是他閉上了眼睛,好讓自己的心靜下來。而一旁的楚钰到底是帶他回楚家見楚覃,還是準備直接把他找個地方囚禁了,時忻予都不是很關心。
他隻是在想,身為一個公司的老總,分明自己的親兒子是個陽痿,根本無法生育擁有後代,那楚覃又為什麼成天浸在男色中,甚至還大張旗鼓把身為男人的甯清如給接回了家。
雖然這個世界是荒謬的,純碎是為了黃而黃,但時忻予不覺得身在其中的楚覃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就像同樣是身為老總的翟茗,床伴都能從家裡排到隔壁市了,但他卻從來沒有向外披露過哪個小情人。
總不能楚覃這一家子都不行吧,父子倆一個隐性一個顯性。
好像也挺有可能的。
“下車。”
感受到卡宴的停下,時忻予緩緩睜開了眼,而楚钰已經關上車門自己先往家裡走去了。
楚家大宅看上去比禁欲哥那邊像個有錢人家多了,進門就有人過來伺候。
時忻予一邊低頭換鞋,一邊任由一位男傭幫他脫下外套解開領帶——幸好這個男傭不是昨天那種大奶男仆的打扮,不然時忻予還真不一定能讓對方碰上自己。
依舊記不住男傭的長相,時忻予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覺得主系統設定如此一定是為了防止穿書的人撺掇某路人陪他一起搞事。
畢竟臉都記不住,下次碰頭認錯人怎麼辦。
也是又翻閱了一遍原文後,時忻予才發現這位大奶男仆竟然不算路人。作為甯清如身邊的人,又差點碰了他,楚钰可是給了他一個相當慘烈的下場。
整個一樓除了他和楚钰,也就隻有進門時候迎上來的這兩位男傭了,完全沒有見到楚覃又或者是甯清如的身影。
“把你的那身髒衣服換了,然後上樓。”先他一步回來的楚钰頭也不回,異常冷淡地開口道,好像昨晚掐着他脖子說要上他的人不是自己一樣,“父親在書房。”
啧,善變的男人。
又或者是……在顧慮着什麼。
·
“叩叩。”
“進。”
得到應允的時忻予輕輕推開門,一擡眼就看到了坐在實木書桌後面正在看文件的楚覃。
男人的五官生的極好,忽略掉一些年歲留下的痕迹以外,眉眼之間還能看出點楚钰的影子,但與楚钰的陰郁不同,面前的楚覃竟然給了時忻予一種内斂深沉的感覺。
這與他通過原文所概括而出的人設有些偏差。
于是時忻予主動開口道:“楚總。”
這個稱呼成功讓楚覃擡起頭來看向門口的人,隻是與對方對視上的瞬間,時忻予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從腳底闆竄了上來。
像是被什麼滑膩潮濕的東西給盯上了一樣。
讓他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
“都知道了?”楚覃很快便收回了視線,“誰和你說的。”
時忻予垂眸斂神,“楚钰。”
楚覃顯然對于這個結果不意外,“知道楚钰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嗎?”
因為想上他,時忻予低頭,捏緊了拳,“我……做了那些事,他讨厭我。”
“兄弟之間打打鬧鬧不是挺正常。”楚覃笑着搖了搖頭,“楚钰不是不懂事的人了,知道以前那都是你和他鬧着玩,你們兩個之後好好相處不就行了?”
唉,不見蹤影的媽,被親情蒙蔽雙眼的爸,陰暗發育的弟,以及人善被人妻的哥,真是年下骨/科的标配啊。
隻是可惜了,他既不是楚钰他哥,也不是什麼善茬。
“但我總歸不是楚家人。”時忻予有些落寞地垂眸,“楚總的養育之恩我會一直記得的,離開楚家後我也會改名換姓,以後一定不會讓我這個外人的行為影響到楚家。”
不就是想看他為了繼續享受少爺生活而搖尾乞憐,然後順勢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嗎。
楚覃嘴角的笑意一斂,眼神也瞬間沉了下來,“楚琛,你想做什麼。”
也在這時,時忻予才發現楚覃最開始展現出來的内斂深沉統統不見了蹤迹,剩下的隻有赤/裸裸的審視。
那種仿佛視他的衣服為無物,直接黏在皮膚反複舔舐的審視。
對,就是這種令人作嘔的眼神,這才是他認知中的楚覃,時忻予舔了舔下唇,莫名有些興奮起來了。
“我知道的,我不争氣不上進,隻會捅一堆婁子出來,在公司上根本幫不到楚總。”時忻予垂在身側的手絞着衣角,“但楚钰不一樣,他是很好的繼承者,就算我真的是他親哥,楚總也一定會選擇他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