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準備去告訴父親嗎?”楚钰淡聲道,“父親是不會把我怎……”
“當然不。”甯清如聳聳肩,“你們楚家的事我才不想多摻和,我隻是單純的比較喜歡小琛,而且并不介意和别人一起分享他。”
楚钰的臉色又寒了幾分。
“但某人的想法明顯和我不同啊,隻是喜歡吃獨食又護食的家夥,還沒将人吃到嘴裡呢,就已經隻能幹看着人家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了,啧,真是好可憐啊。”
二樓走廊處徒然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甯清如輕哼一聲,将目光重新投到樓下正與一個陌生男人分外親密的時忻予身上,“還以為他已經是你的掌中之物了呢,美夢該醒醒了楚钰,你一廂情願的樣子真的很令人發笑。”
走廊的燈光影影綽綽落了楚钰半身,垂着的眼簾将内裡所有的情緒遮擋,一個人單手插兜站在那裡像是一座海上冰山。
無人知曉看似平靜的海平面底下的洶湧。
“而且,你要是真盯不好自己看上的東西,我也是會趁機去偷偷品嘗一下的哦。”甯清如朝楚钰一眨眼,“生活嘛,還是需要一點小甜心來調劑一下的。”
沒等楚钰飛他眼刀,甯清如便嗓音含笑,帶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幸災樂禍道:“看我幹嘛,你的小獵物好像準備去找下一個野男人了,真的不準備去制止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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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尋覓下一個“野男人”的時忻予正在和他的系統打探消息,“仨兒啊,問你一件事。”
【宿主您說。】
“我想知道那些沒有在原文中提及的人,會對我有非分之想嗎?”時忻予不動聲色地目光掃視全場,“還是依舊會遵循設定,是個人……算了不管是不是人,不管是不是活的,都會對我一柱擎天?”
【……話糙理不糙,但宿主您的話有點太糙了,好吧理論上是後者。】
真是毫不意外,時忻予撇撇嘴,“行,我知道了。”
他準備再找個冤大頭深情表白,最好這個冤大頭依舊在楚钰的視線範圍内。
畢竟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而且他非常樂意看原文角色為了他而大亂鬥。
時忻予繼續在大廳内尋找着下一個目标,“對了仨兒,那些原文沒有被提到的人,如果我和他們産生了交集會怎麼樣?”
“比如原文主要介紹的大家族也就楚家和翟家。”時忻予慢吞吞掃過在場的其他人,這些人都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點,那就是标準的路人臉,就算看上好幾眼,過一會兒就能讓人完全忘記他們長什麼樣子,“其他有權有勢的家族都是一筆帶過,我如果去找這種人聊天,你不好奇會發生什麼嗎?”
他在之前看穿書文的時候就有這種疑惑了,可惜一直沒有人可以解答他。
【放心吧宿主,你可以和你看到的任何一個人交流,不管他是否在原文中被描述過。】
“那如果我自己去開圖呢?”時忻予點點頭,又問道,“比如我跑到另一個城市去,不會被什麼東西給擋住吧?”
【也是可以的,穿書局會為宿主們做好萬全的應對方式。】
聽上去這個穿書局的滲透還挺全面的,時忻予将這一點暗暗記在心中,緊接着,他的視線突然停留在了大廳角落中的一個人身上。
“……仨兒,那個人在原文中叫什麼來着?”時忻予看着不遠處一位捏着高腳杯慢悠悠晃着的男人眨眨眼,他的記性很好,但不記得原文中哪段外貌描寫能配上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幾秒前不是剛掃過一圈嗎,怎麼能對這張臉一點印象都沒有?”
腦中的系統突然卡殼了一瞬,而後有些支支吾吾道:
【宿主……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路人……書中沒有關于他的介紹。】
“長這樣能是路人?”時忻予堅信網文中長得好看的一定是主角這一定律,“他一定是喜歡上原主的攻之一,我得去會會他。”
因為不知道這位男主臉的家夥到底是個情況,時忻予決定謹慎一點。
“你好啊先生。”時忻予彎着雙笑眼站在冤大頭的對面,一手舉着一支香槟,“請問我可以邀請你玩個遊戲嗎?”
男人聞聲擡頭,輕輕掃過面前人的臉後便很快将視線落點聚焦在了對方的眼睛上,但他似乎是沒有聽清時忻予的話,所以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面容淩厲清俊,眉眼也是深邃好看,隻是這表情實在是太過冷漠了吧,仿佛站他跟前的人完全可有可無一樣。時忻予在心裡小小嘀咕了一下,但面上依舊是那副笑盈盈的樣子,“先生?”
男人輕擡下巴,示意對方旁邊的軟凳可以坐,時忻予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還順手将手上的兩杯香槟給放在了兩人中間的桌上。
“先生還沒說願不願意陪我玩這個遊戲呢。”時忻予俯身擡眼,雙指壓着底座将酒杯往對方那邊又推了推,一雙含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遊戲規則很簡單,獎勵也很誘人哦~”
“好。”依舊是簡約的單字回應,清醇如酒,低低飄進時忻予的耳中。
質量還挺高,不會給他開到隐藏支線了吧,“好啊,那我先來公布一下遊戲規則吧。”
“如你所見,這張桌上有兩杯酒,而我在其中一杯裡下了點有趣的東西。”時忻予的手離開了酒杯,繼而整個人向後随意一靠,“先生想試試自己今天的運氣怎麼樣嗎?選一杯喝下去如何?”
223:?
宿主你管剛見面就下/藥為謹慎?
男人的眼神依舊波瀾不驚,“那麼獎勵是?”
“獎勵啊。”時忻予翹起二郎腿,故意一頓,釣足了對方的胃口,“如果先生能好運地選到沒加料的那杯酒,作為獎勵……”
“我會喝下另一杯酒。”
男人靜默了片刻,“如果我非常不幸地選到加了料的那杯呢?”
時忻予臉上的笑容愈發甜蜜,“那麼我會好心地施舍給你一個帶走我的機會。”
男人呼吸微滞,看着面前酒杯的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忻予倒也沒有催他,而是心情很好地問道:“對了先生,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眼前兀然閃過一絲白光,仿佛是接觸不良所導緻的信号故障一般,時忻予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在全文中都沒有涉及到的姓名——
“我姓陸。”
“陸廷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