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他可是有通天遁地之能。像這些小法術,根本用不着什麼法器。”
賀其玉已經肯定,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幕後主使就是他口中的師父。
“你師父?那是不是說自己來就行嗎?怎麼這儀式還需要您的師父來做。”
他語氣輕輕,不含嘲諷的話卻聽起來讓人那麼不舒服。
吳義正睥睨地看着他:“我當然也是可以,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鬼魂不會出一點意外,我尋思勞煩我師父,更能确保儀式完美成功。”
“像你這種小老闆大概都沒聽說過我師傅的名聲,我師父他可是多少政商名流千金都求不來的大能,而且連這閻王也要敬我師父三分。”
“他肯來幫你,算是你積了十世的功德。而且我可是沒加錢。”
他的神色高昂地吹噓,好像賀其玉占了他多大的便宜。
賀其玉似乎已經不像最初那般清高,連對他的諷刺都沒反應,隻給面子地連連點頭。
不知何時,他的神色間出現了疲憊感,看起來像是等不及了,又催促:“大師,您的師父什麼時候能出現呢?”
吳義正不耐煩道:“快了。”
這一切都在吳義正的候選計劃當中,他十分讨厭賀其玉,說話的語氣已經開始變得不好。
地下室的黑煙愈加強盛,賀其玉感覺自己的每個細胞都要被這黑煙給侵蝕,他低頭捂住口鼻,發出輕輕喘息聲。
此刻,他看起來像個患哮喘病的病人。
撲通一聲響,賀其玉像是被人突然踹了一腳,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
他單膝跪地,雙手支撐着地面。
看到這個畫面,吳義正得意地笑了笑,他拍了拍雙手:“好了,我師父要出現了。”
木偶在黑煙之中應聲碎裂,重重黑煙裡面走出一個沒有皮的家夥。
随着他的出來,黑煙也化為虛無,好像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賀其玉的呼吸漸漸恢複了正常,他擡起頭,朝祭台那裡看過去,看得目眦欲裂,這副場景不禁驚得他用雙手緊抓住地面。
祭台後面的“人”,也就是吳一正口中的師父,是一個沒有皮的“人”,全身血紅紅,吳義正不見任何恐懼,雙眼癡迷呆滞地盯着眼前出現的“人”。
他的眼球也徹底變成了黑色,占據了所有的白,宛若做一個真正的木偶。
賀其玉神色驚恐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吳義正忽然轉過頭,他疾步朝他走過去,緊拽住賀其玉的胳膊,把他往祭壇的方向扯。
手上用力大到他根本反抗不了一點。
賀其玉腦袋快速地轉動,黑煙的作用是影響他的精神與身體,他現在必須表現得很恍惚、很脆弱。
他立馬低下頭,順着他動作。
吳義正嘿嘿地笑着:“師父我把他帶來了,有了他,你就可以操控那個強大的鬼魂了。”
賀其玉神色凝重,他們果然是想借自己來操控鄭燕橋的靈魂。
幸好他一直在他身邊,他們無法察覺到鄭燕峤的存在,也就說明他們根本沒有自己吹噓的那麼厲害。
吳義正桀桀怪笑,問:“讓你帶來的工具呢?”
賀其玉乖乖回答:“是我的血。”
他怎麼又問一遍?是問給他的師父聽的?
事實也是如此。
吳義正恭恭敬敬地說:“師父,那鬼魂的遺骸确實是找不到了,用他摯愛之人的血湊合着來用,應該也可以吧。”
那無皮人冷哼一聲:“廢物!”
吳義正被一陣風甩得滾了兩三圈。
他的表現非常符合此時展現出的性情,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又連忙跑回來湊在無臉人旁邊,對他說着數不盡的恭維。
賀其玉依舊癱坐在祭壇旁邊,仍一副失了神智的模樣,這正是他要維持的狀态。
這也是鄭燕峤囑咐他要做的,他們一直有交流。
賀其玉忽然感覺到一陣令人不适的視線,他微微一怔,繼續裝作不知。
無皮人開始說話:“吳義正,動手吧。”
吳義正瞟着賀其玉,輕嘿一聲:“這下,總算落在我手裡面了。”
他的确從見到賀琦玉的第一面就開始記恨他,那是第一次被人冷遇到這個地步,而且是三番兩次的冷遇。
但他又不能不憋着脾氣,去和賀其玉好好相處。
賀其玉整個人都被吳義正連人帶手扯到祭壇邊緣,他仍是一副神志不清的狀态。
吳義正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哈哈哈……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