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胸有成竹,遲疑,雖然傅一宇平時沒正形,但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再加上老大……可以相信吧?戴秋铖收斂怒氣坐好,“你說說看。”
果然是喜歡人家,符合第二方案,“你有沒有想過小姬為啥拒絕你?”
“不知道。”
秦司霁搶答,“你沒問吧?我問了。說自己現在沒心思搞對象。”
聽他胡扯,真沒心思幹嘛對他的示好來者不拒?戴秋铖不信。
另外兩個臭皮匠也不信,傅一宇繼續引導,“你有沒有把自己和他前男友做過比較?”
戴秋铖一臉你在侮辱我的表情嫌棄道,“有可比性嗎?”
傅一宇點頭,“你完勝,但為什麼人家是前男友,你連個名頭都混不上?想過沒有。”
“……你是專門來給我添堵的吧。”
傅一宇狡黠笑着,滿肚子馊主意唯恐無用武之地,“我記得小姬說過,他家裡挺有錢的,為了學舞走上吃糠咽菜的艱辛路,這期間一直和前男友相互扶持走過來的,感情破裂一分手就遇上了你,可咱們有個緻命缺點。”
戴秋铖追問,“什麼缺點?”
“太接地氣了。”
“?”他沒明白,轉頭看秦司霁。
秦司霁點頭,“你在小姬眼裡可是帥氣多金事業有成的富二代大佬,可誰家富二代成天柴米油鹽醬醋茶,低調質樸洗手作羹湯?”
戴秋铖不理解地亂眨幾下眼,蹙緊眉頭沉思,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傅一宇再次閃亮登場,“怪咱們一開始拿着雙王還拆開打,這牌就臭手裡了,所以咱現在得丢出個飛機炸,讓他重新意識到你很高不可攀,覺得跟你在一起能提升檔次,徹底和吃土貧困說拜拜,所以現在開始要營造出你的貴族氣質,高級感,明白?”傅一宇雙手比劃着,“那種高級感,懂不懂?”
戴秋铖雙手一攤,“不懂。”有錢人也得過日子啊,他又不需要過度社交,也不需要包裝自己裝X,“靠金錢培養出的感情,不要也罷。”
“我不是說這是買賣,”傅一宇糾正,“不讓你跟土老闆似得哐哐砸錢,隻是讓你展現出不一樣的自己,給小姬看看,你小提琴多久沒拉了?國内外那些證書、還有獲得獎都放櫃子裡吃灰了,還有什麼馬術、展覽、酒會、賽車、遊艇啥的,你生活得豐富起來,把小姬的眼界大開,對不對?”
真麻煩啊,外人看來很風光的事,都是他成長路上遍布的荊棘,他好不容易學成擺脫令人窒息的精英教育賽道,沒舒服兩年又讓他回去?他當初拿到國外高校offer死活不去,背着家裡人參加國内高考,私自報名上綜合藝術類大學把他爸氣的半死圖什麼,“我就想在家待着。”
“……你小子油鹽不進呐。”傅一宇捂臉癱倒。
替補選手秦司霁上場,“老六說的也不是一點沒用,也不是叫你一口吃成胖子,這些行為也是需要潛移默化植入小姬的潛意識裡的,慢慢來,不是急的事兒。”
“嗯……”戴秋铖左想右想,眼下也沒更好的辦法,“試試?”
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跟倆人回家,不放心地交代,“那你倆可得幫着我點兒。”
“放心吧,诶呀。”
“有我倆保證你滿意。”
得到确認,戴秋铖心裡踏實多了。
急病亂投醫的他忽略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眼前似乎可以信任的倆崽兒,母胎單身到現在,毫無經驗全靠臆想。
晚上姬塵音回家,忐忑見面怕尴尬,關門都很小聲。
等待他的卻不是往日熟悉的“洗手吃飯”,而是似有似無舒緩悠揚的琴聲。
坐在沙發裡玩手機的秦司霁笑嘻嘻跟他打招呼,手裡飛速敲字給琴房裡的傅一宇通風報信。
原本懶散靠在鋼琴上的傅一宇瞬間站的筆直,擠眉弄眼示意戴秋铖換《我心永恒》,通俗易懂還深情。
可曲都拉一半了,“女主角”也沒出現,傅一宇聯系秦司霁,“幹啥呢?人呢?”
秦司霁回了捂臉哭笑的表情。
原來姬塵音得知戴秋铖在練琴後,主動挽袖子挂圍裙,決定久違的露一手,這空隙,還一邊扒蒜皮一邊問秦司霁,“老大你想吃什麼?點菜,隻要有菜我都會做。”
深藏不露啊?秦司霁回傅一宇,“失敗,轉戰廚房。”丢下手機高興奔進廚房打下手,“今兒回來路上買了個大魚頭,我會剁椒魚頭,咱倆一起做。”
“那我做個辣子雞,我看還有火鍋料,水煮肉片吃嗎?”
“别放麻的就行,我不能吃麻的。”
“哦,那我把麻椒挑出來。”
“都是辣的對腸胃不太好,炒個素菜再放冬瓜丸子粉絲湯咋樣?”
“可以啊,有肉餡嗎?”
“有,也是新買的。”
廚房裡熱火朝天,氣氛融洽,一起做飯也是增進關系的好時機,傅一宇推着戴秋铖進來,“呦?做上啦?練琴練晚了,需要幫忙嗎?”
沒等秦司霁張口,姬塵音熱情回絕,“不用不用,練那麼久也累了吧,去歇會兒,今天我倆做就行了。”
說話時一直低頭切菜,看都沒看身後眼中希望破滅的戴秋铖。
秦司霁咬咬嘴唇,不知從哪兒抓出來頭紫皮大洋蔥,一頓猛剝辣得眼淚鼻涕稀裡嘩啦,“不行了我不行了,快老三,你接手,我洗臉去。哈……辣死我了。”
“啊?诶,好。”
戴秋铖懵懂接手,傅一宇眨眼扶着秦司霁去衛生間,嘴裡還不忘把戲演足,“老大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偌大的廚房空蕩蕩,留下的兩人一人舉着菜刀,一人握着洋蔥面面相觑,姬塵音歪頭,“哪道菜需要洋蔥?”
戴秋铖嚴肅認真道,“提鮮,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