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bro，this is a great project. Are you sure you're not taking this project? Do you want to think about it again？”（哥們兒這項目真的不錯，你确定不做嗎？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一大早飯還沒吃就接到假洋鬼子王強的電話，傅一宇吐口牙膏沫子，“裝屁外國人，一大早聽鳥語，晦氣。”

“喂，你們老大真不做啊？你到底說沒說？你給他看了沒啊？”

“看了，不做，那個……”傅一宇洗漱幹淨，“要不我給你找找别人。”

“快拉倒吧你都不做還幫我找……行了我自己找去吧。”

“忒着急是咋的？你小子别是着急吃回扣啊？”反正他也不接，王強也不藏着掖着了，“是啊，手頭緊，這不忙着賺錢呢麼。”

“诶要不你問問那老哥倆，”傅一宇對症下馊藥，“他們一直想打壓我們公司，這要是接上跨國項目，指定嚣張升天，鼻孔看人，我給他們這個機會。”

這倒是最快解決事情的辦法，王強遲疑，“……你确定？”把這種好事轉手送人，還是敵人？

“确定啊，成全對手也是成功的一部分。”他在這兒胡說八道，“诶你找他們的時候别說是我們挑剩下的，說我們特别想要這個項目，但你還是選擇了他們，得這麼說啊～”

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人能懂這神經病一天到晚琢磨什麼，王強敷衍，“啊，是，ok，那我今天就去，先說好你别後悔啊。”

“不後悔，去吧。”

“新型詐騙手段層出不窮，創業公司慘遭資産轉移。近日，杭州某公司……”秦司霁刷着短視頻進來刷牙，“剛才給你發的視頻看了沒有？”

“看了，不就境外詐騙那個事兒麼？”

“是啊，我覺得跟你那個朋友給的國外項目很像，你得小心點。”

“放心吧，”傅一宇嘿嘿奸笑，“我給推了。”

戴秋铖不在，早飯沒人做，倆人合計着去包子鋪湊一頓，臨出門秦司霁問，“要不要叫小姬一起？”

傅一宇不想叫，關系僵成現在這樣，都說不清親疏遠近了，怪尴尬的，但又怕讓人覺得自己小氣，區别對待，無奈應下，“叫着吧。”

收到邀請的姬塵音本意不想來，但怕讓人覺得自己任性，隻好背起書包跟着去了包子鋪。

傅一宇吃得快，其他兩人包子還剩兩三個粥還有大半碗的時候他就把自己那份清掃幹淨了，咬着豆漿杯的吸管，“一會兒吃完飯送你上學去吧，”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開老三的車。”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直接去上門班吧。”

傅一宇裝沒眼力見，“不着急，下午才上班，我又沒事幹。”

“……哦，好吧，謝謝師兄。”

看他低頭喝着粥，“對了，你聯系老三了沒？”剛才那些廢話都是為了這句做鋪墊。

“嗯，昨晚打了。”

秦司霁停筷，“怎麼說的？他啥反應？”

姬塵音不好意思抿嘴，“我就說恢複以前的關系……他同意了，反應很平淡。”

平淡？走時還怒發沖冠，怎麼可能平淡？熟悉戴秋铖的兩人對視一眼，傅一宇掏出手機給秦司霁發消息，「一會兒去找老三問問吧」

秦司霁秒回，「歐了」

戴秋铖賴在他哥家，吃完單粱買來的早飯後往沙發一躺，雙眼空洞盯着電視發呆，一副失去夢想的頹廢。

“老闆，他怎麼了？”單粱好奇。

“失戀綜合征。”

單粱嗤笑調侃道，“那這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戴珩津從單粱手中接過外套穿上，一邊整理一邊問戴秋铖，“你不上班？”

戴秋铖嫌煩翻身把頭埋起來，閉耳不聽身外事。

戴珩津也沒閑心管他，“晚上回來别讓我看見你。”

他默不作聲，直到清晰聽到房門開合，一片寂靜之後，才轉過來仰躺，電視裡正在播報武漢市有一種超級肺炎傳染迅速的新聞，若在平時，他會對這些病毒類話題密切關注，但現在聽着就煩，索性關了，胳膊擋住眼眶冥想，漆黑裡一片空白。

突然，門鈴大作，伴着強密的敲門聲，把戴秋铖吓得險些抓水果刀自衛。

“老三！開門啊！别裝睡！你哥說你醒了！開門！”

傅一宇這陰魂不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讨債的，幸好這一整層都是戴珩津的，不然極有可能傳出不好的新聞。戴秋铖不情不願開門，“你……”

“媽耶看你這喪喪臉，好像老電影裡村頭媳婦跑了的二傻子～”

戴秋铖黑臉，“你要忒沒事兒幹就上班去。”重新栽進沙發裡，誰都不想理。

傅一宇意外，知道不合時宜還偏拉着秦司霁湊過去，各自坐一邊單人沙發裡，四仰八叉地拍拍厚實的皮料，“真是貴有貴的道理，好的東西他就是貴，就是一個舒服。”

秦司霁心想到底想說什麼，這拐彎抹角的。

戴秋铖隻想自己待着，“我難受死了，讓我安靜會兒吧。”

他的兩位沙雕兄弟在路上已經商量好如何勸解，甚至高效羅列出三種方案，秦司霁輕咳一聲，探探口風好決定出哪張牌，“你不想放棄小姬啊？還是單純覺得自尊心受挫？”

戴秋铖不吭聲。

寂靜中交換眼神後，傅一宇故意誇張道，“老大别問了，再問老三一會兒再想不開從這兒跳下去咋整，這寸土寸金黃金地段的豪宅成兇宅可真是暴殄天物了。”說完看戴秋铖沒反應，歎好大一聲，“唉～～眼瞅三十的人了，因為搞對象未遂emo，跟十七八的純情小少年似得，啧啧。”

一個抱枕迎面砸來，“沒完了是吧！”

可算有反應了，果然越俗的招越好使，“你也别為難自己為難我們這一圈人了，給個痛快話，到底想不想跟小姬在一起。”

“那是我說想就想的事兒嗎？”戴秋铖隻覺問題好笑。

“這不有我倆呢～”傅一宇拍拍胸脯一副勢在必得，“咱仨社會老油條一起想辦法，區區一大學生還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