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神了沒有平日那樣乖順,無辜。此時幽幽地,好像能看透她一切不懷好意打量。
可她怎麼也沒料到,雲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居然掙脫不出,雲岚心中頓時慌了神。
這哪是煉氣?
雲巍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兩人間鼻息可聞,雲岚就撲在了他的懷中。
雲巍記得自己才入定沒多久,便被一股不聽控制的靈力鑽入了體内,在他的經脈和丹田裡來回遊竄,讓他靜不下心,身體漸漸發燙起來。
他遂趨于本能,将那股不聽話的力量逼出了體外,然後睜開眼,便瞧見師父瞧他的神色有異,他以為是昨晚他沒按師父說的做,惹了她生氣,所以才早早喚醒了他。
雲巍心中一慌,便握住了雲岚的手,想解釋自己昨日的荒唐,心中可一慌張,他就用了幾分力,也沒注意到自己的異樣,隻輕輕一拽,便将師父拽進了他的臂彎。
定然是師父對他未設防,這才被他鑽了空子,扯進了懷裡。
他雖心中慌亂,但并未放手。
“師父。”
雲岚聽到他喊師父,這才放下了心,但也再不敢向他體内輸送修為,隻分出神識去探。
可她不說話的樣子,便令雲巍看做了默許,他收緊了手臂。
她一直在分神探雲巍的身體,這讓雲巍十分挫敗。
原先雲巍體内的靈力,較她相比,并無太大不同。
可今日,雲岚卻發現除了那股至陽至剛的靈力外,還多出了一股更渾厚更精純的靈力——連她這出竅期的修士也練不出這麼霸道的靈力。
原本一直掌握兩人雙修節奏的雲岚,在這次的雙修中被輕而易舉的奪走了主動權。
被雲巍抱在懷中——更讓她挫敗的是,自己還掙脫不開……
一個出竅期的合歡宗修士,哪裡受過這種憋屈!
終于雲收雨歇,小築外頭的仙鶴都散了。
雲岚終于從榻上起了身。
雲巍今日的異常她真是親身體會到了。
以前,榻上榻下,他都是個煉氣期的毛頭小子。
今日,雲岚探入他的靈台紫府後,似乎是為雲巍解開了什麼封印,讓他竟能輕易鎮壓她……
雖說,這一次的雙修收益便是之前的三四倍,可雲岚總覺得時間久了,自己得吃不消……
更遑論,她得在這家夥恢複正常前,給“處理”掉——不管是抹脖子,還是送回東極宮……
雲巍的亢奮逐漸恢複了平靜,他方才并沒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已經強到了能桎梏自己的師父,他還以為是師父在遷就自己,此時他心底一片柔情。
師父,當真是對他處處偏愛!
雲巍雖已從傻師兄沐南箫那求證過,師父未曾和别的師兄們雙修過,可他還是想親口問問。
能與師父多說上兩句話,也是好的。
他額角的汗水還未消去,手指仍搭在雲岚的手腕上,令她掙脫不開。
少年清朗的聲線變得低沉,又像是西域妖僧在念惑人心魂的經文。
“師父,你也這般教過師兄麼?”
雲岚此刻哪能分神去想别的,胡話張口就來:“你太弱了,所以得讓我親自開課。”
雲巍那虛搭在師父手腕上的手指,倏然收緊。
……
雲岚便窩在合歡小築的秋千上,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真沒想到啊——合歡宗的出竅長老居然被一個煉氣的制住了。
她又暗搓搓地分出神識去探雲巍的修為。
他的修為又恢複成了枯竭的樣子,哪裡還有剛剛磅礴浩蕩的氣勢?
這下可讓她啧啧稱奇。方才,他身體還處于亢奮之時,那修為,那靈壓,誰見了都會把他認作大乘期修士。可這會兒再探,怎麼又成了煉氣?
雲岚默默地罵了一句陸老狗!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竟還表裡不一,扮豬吃老虎。
床上大乘期,床下煉氣期,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