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水宜軒尖叫了起來。
太姨奶奶的人頭掉在地上,滾到了她和外婆的中間。
水梧桐站在高台上向下看着,她看了眼地上的人頭又看向水宜軒道:“不都見鬼見習慣了嗎?一個頭你吓成這樣?”
“都在你們跟前了,看也看出來她不是人了吧?”
她指着那脖間滿是電線的人頭。
水宜軒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
她瞅了眼水梧桐,又拖着外婆往後走。
“我是被你的突然吓到的,不是因為她不是人。”
“但是......”她撇了眼她,“就這麼戳穿,也挺讓人驚訝的......畢竟也這麼多年了。”
外婆的精神被這倆的舉動吓的不輕。
她嘴角因歲月垂下的皮膚顫了顫,嘴唇嗫嚅着想說些什麼。
“人造太姨奶奶......”
水梧桐抽出匕首繼續在它的身體上劃着。
“身體是人身,還有肉和血管......”她一邊拆解一邊向水宜軒她們解釋着,“......頭是很早就換了,體内還有大量的藥劑,看樣子也換過不少次。”
“你怎麼知道換過不少次?”
外婆的眉頭皺的極深。
水梧桐将太姨奶奶的後背推面向了她。
她指着背後好幾個大洞,挑了根血管出來:“這是人能存在的血管嗎?我用刀都挑不斷。”
“你們的記憶也被清洗了。”她扔下了它。
“我們的記憶被清洗......”
外婆看起來不願意接受這個說法。
“宜軒從小到大的記憶我們都有,這間院子我們也住了幾十年,一直到梧桐出生4年後她們娘倆才搬走......”
“幾十年的記憶都會是假的嗎?”她還是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以我們家的本領,會幾十年都沒發現一點破綻嗎?”
“不一定是幾十年。”
水梧桐沒有否認。
“時間的變化可以更改,而且再另外交接個世界過來也不是難事。”
“我不是就是個例子嗎?我24,莫名其妙就進到這裡。你們這裡的水梧桐18。我不會複制,我也不是造物主,那這六年的差距究竟從哪兒來?”
外婆沒有再講話了。
她閉上眼,似乎疲憊的很。
呲——
呲——
呲——呲——呲——
“什麼聲音!?”水宜軒立馬走到門口。
室内安靜了下來。
外婆被交到了水梧桐的手裡,她下意識就跳下來接着。她們都屏着呼吸仔細聽着。
呲——呲——!
“好像是在據門。”
水梧桐豎着耳朵。
“據門!?據哪道門?誰來據門?”水宜軒聽到更驚訝了,她扒着門縫緊張兮兮往外瞧。
“瘋了吧!強闖民宅啊!”
“報警!”
“你先确認是不是民宅吧......”水梧桐吐槽道。
“怎麼不是民宅?我們住這麼多年,外婆搬過來的欸!”她已經直接把水梧桐世界的情況搬了過來,“太姨奶奶是人造的,我們又不是!”
“我是說這房子。”
水梧桐捏着外婆的手朝着她道。
“這房子是不是鬼宅!”
呲——
“它們在據鐵門。”她聽了出來。
水宜軒回首一個震驚:“據鐵門幹什麼?要進來敲門不就好了?據門進來要幹嘛?”
“你管它們幹嘛,都據門了總不會有好事。”
水梧桐的手臂陡然往下一沉。
外婆雙目緊閉,好像整個人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你先管管你媽!”她無語用肩膀頂着,“趁它們沒進來之前先把她移走,别萬一有什麼跑都跑不掉。”
“好,你扶好外婆。”水宜軒将屋門打開用身體撐着,“你們先出去。”
屋外一片漆黑。
沒了外婆的帶領,牆上的蠟燭也不再亮起。
隐隐的月光透過窗戶,直直的光線外,是股股濁氣在院内洶湧。
“走!前面!去正屋!”
水宜軒在後頭為她指着方向。
水梧桐撐着外婆反對道:“不行,你看外面,那些家夥已經在院子裡了,我們不能往前走。”
“中途有沒有另外的路能去别的地方?”
她詢問着。
“沒有躲避的地方,能和它們兜圈子也行,我們可以繞着離開。”
“有是有,但我不記得怎麼開了。”水宜軒上來拖住了外婆的另一邊身子。
“先過去再說。”
水梧桐迅速下了決定。
“兩邊有那麼多相似的,你不記得保不準我還知道怎麼開。”
這話說的可不是敷衍。
抛去人造太姨奶奶,還有這比水梧桐認知裡豪華了數倍的院子外觀。裡面的所有和她記憶裡的外婆家,都是差不多的。
兩撥人馬在宅院裡穿插。
水梧桐和水宜軒架着外婆,趁着黑暗摸索在房子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