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保!!!”
水梧桐在據點裡一間一間尋找着。
冰龍和段保前面是跑去哪兒了!?
管道裡的水流聲包圍了整個據點,響到她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太清。
嘩嘩嘩——
所有的龍頭都被打開。
地上、牆上,到處都是水痕。
“你去房間裡找段保,我去關水閥。”
美總朝着水梧桐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這種時候,比起兩個人一起無頭蒼蠅地亂喊,還是分開更有效率些。
水梧桐在房間裡穿梭。
她把每間門都敞着——床簾掀起帷帳飛舞,哪裡都沒有段保的身影。
吱——吱——吱——
遠處水閥關的似乎也是不太順利。
“我都找過了,沒看見它。”
水梧桐沖進了控制室。
她見美總正咬緊了牙掰着閥門不松手,趕緊上去幫忙。
“段保......肯定是被它們帶走了......嗯——!”它用力擰着閥門,卻怎麼也擰不動,它換了方向繼續着。
“現在也沒工夫去查看它們到底是破壞了哪一段......”
“關上閥門我們才好進去!啊!”
閥門卡的死死的。
沒辦法,水梧桐幹脆單腳踩上了牆。
“怎麼這麼死——”
她們的手上都留下了深痕。
“啊——!!!”
嗵——
嗵嗵——
管道裡,似乎有聲音正在敲擊。
“段保?段保是你嗎?”
水梧桐的動作停住了。
“段保?你怎麼沒聲音了?”聲音又消失了,美總也停下看着她往管道前湊,“是你的話你再敲兩聲!”
“也許是被發現了,我們快點!”
沒有再回應,美總的心陡然一緊。
它張了張手指,緩和後更加努力地去掰閥門。
它居然把戒指都摘掉了。
水流在管道内漸漸減小。
她們的手顫抖着,一鼓作氣将閥門徹底關上。
嗵嗵嗵——
比剛才更遠的敲打聲。
“段保被帶的更遠了。”水梧桐來不起擦額頭的汗,她抓着匕首就往管道上砍。
“砍這兒我們進不去。”
美總瞄了眼控制室内的臂粗管道。
這麼細。
蛇人自己扭過來還行。
帶着段保那就要把它變成肉條了。
“跟我來。”它向着外面歪了歪頭。
兩排房間中央的過道上。
美總蹲下身。
它單手握拳向後蓄力,而後屏息凝神,直直朝着地面就是一擊。
轟!
地面裂出幾道縫隙。
它砰砰幾拳,硬生生砸出段管道來。
“這裡,我們可以進去。”美總拍拍手,起身給水梧桐讓了個位,“砸進去就太響了,還是割進去吧!”
匕首再現。
水梧桐在管道上毫不費力地砍劃着。
“行了,我們趕緊去追!”
隻用了幾分鐘,管道上就劃出了一塊可供單人上下進出的方口。
水梧桐利落将匕首收起,往下就是一跳。
管道内并不是一片漆黑。
淺藍的光條斷斷續續,緊貼在管道的上方。
“你小心些。”
美總也跟着下來。
它站在水梧桐的身後,警惕觀察着。
她們正站在管道的中央。
管道四通八達,前後兩側随時都有可能冒出什麼。她們必須打起精神,小心尋找。
噔噔——
水梧桐沒有出聲。
她舉手在管壁上輕敲。
“段保現在也不知道到哪兒了......”
沒有回應她們隻好接着往前摸。
潮漉漉還殘存着不少水垢的内壁。
盡管美總選的管道位置已經比尋常大了數倍,可人鑽進來,還是隻能微微彎下腰才不至于碰到頭頂。
“美總——水梧桐——”
“嗚嗚嗚!”
段保的聲音隐隐約約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水梧桐與美總對視了一眼。她們都沒有說話,轉手在管壁上繼續敲打着。
段保的身邊應該還有蛇人。
她們還是不出聲打草驚蛇的好。
“嗚嗚嗚嗚嗚——!!!”
“不在正前。”
美總非常肯定。
小聲踩着積水,她們的步伐放得極輕。
“快點——!快點來救我!”段保以一種扭曲的聲線向水梧桐她們求救。
“我、我在一個黑色的管子裡!”
“這裡很黑!”
它似乎是努力打量了周圍。
“你們快點來呀!這堆蛇一批換一批拖着我走!這一批走了下一批很快就要來啦!”
黑色的管道?
那就是沒有光條的地方了。
有了段保明确的說法,水梧桐和美總都加快了腳步。
她們快速掃視着周圍的分岔,迅速篩選着不符合所說條件的管道分支。
“能聽見它的聲音就說明沒有多遠。”
美總還在給水梧桐喂着定心丸。
段保雖然回話都悶悶怪怪的,但它的每個字都足夠讓人聽清。
“前面的光線好像暗了不少。”
水梧桐手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