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場裡的資本圈的人,沒有幾個不認識女人的,哪怕沒交集,也對女人有一定的了解。
京城四大家族之一——殷氏的家主,國内先進制造業的掌舵人,殷卻然。
傳聞她在雙親意外逝世後,強勢接手殷氏集團,短短幾年便整頓好内亂,帶着殷氏邁上新的資本台階。
既鞏固了家族在京城的地位,又培養了自己的勢力,别看她年紀輕輕,殷氏上下無一人不信服遵從于她。
連當年在她母親面前擺姿态的長輩,都全權支持她的決斷。
無論是手段還是魄力,都叫人敬佩。
有傳言,說她不喜争鬥,在最輝煌的時期急流勇退,于前幾年淡出殷氏決策部門,主動讓權給親妹妹,自己則退居二線,過上了不問世事的閑散生活。
還有人說,是她們二人姐妹關系不睦,妹妹架空了姐姐幾年,殷總念及親情步步退讓,而後幡然醒悟東山再起,重新掌權回歸。
但這一切都隻是茶餘飯後的閑話,如今,在這位殷氏總裁面前,可沒人敢多言。
谌汋提起裙擺,三步并作兩步行至女人面前,見她坐在輪椅上,不禁蹙了眉頭。
“最近身體又不舒服了?”
殷卻然身體一直不好,這事兒谌汋很清楚,隻是前段時間瞧她沒日沒夜地投入工作也沒什麼反應,便疏忽了。
“沒。”殷卻然彎着眉眼,語氣輕柔:“隻是治療後的副作用而已,過幾天就能恢複。”
女人向來在自己的身體健康問題上避重就輕,别說谌汋,就是至親對她也無可奈何。
“小祝知道嗎?”
“知道,她盯着我用的藥。”殷卻然笑容愈深:“現在是她管我了。”
“那就好。”谌汋心下稍安,轉為調笑的語氣:“我以為你就偷偷來打個照面,今天這麼高調是為什麼?給某位姑娘撐腰?”
殷卻然被她逗得一哂,目光卻是一斜,精準地落在遠處的人身上:“你說是就是吧。”
谌汋沒料到她會這麼大方承認,面露訝色。
“找個清靜些的地方,有工作同你商量。”殷卻然話鋒一轉,談起正事。
她面上笑容不褪,一副溫和好相處的模樣,但自進會場到現在,卻沒人敢造次,不約而同地站在一旁觀察了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有人鼓起勇氣,為日後可能會與殷氏集團攀上關系想要上前迎合,卻被谌汋眼疾手快地攔下來。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是殷總的私人行程,我和殷總還有些事情要談,就先失陪。”
說完便吩咐助手開路,自己親自推着殷卻然朝私人會客室行進,隻是行至一半,谌汋忽而想起什麼,低下頭與殷卻然耳語:“要不要叫莊未綢過來?”
“不必。”殷卻然拒絕得很果斷,視線卻又朝側後方拂過。
谌汋也跟着望過去,恰好和于初的視線對上。
對方眼中的困惑哪可能逃過待人接物遊刃有餘的精明老闆,谌汋起了玩鬧的心思,對着于初的方向挑了下眉,果然使于初更加困惑。
“谌總這吊人胃口的本事,倒是越來越純熟。”殷卻然的聲音平靜,“隻是不知道承禾姐會怎麼想。”
谌汋頓時眼角一抽。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社交能力極好,三言兩語就能同人熟絡起來,又愛開玩笑,身為禾盛星谌的老闆卻沒架子,言語上的邊界感不強。
時間長了,便總能惹來三兩朵桃花,人雖清白,绯聞卻不斷。
偏偏她愛人是個愛釀醋吃醋的性格,酸過了犯起脾氣,足夠她喝上一壺。
“不許和我老婆瞎說啊!”
谌汋趕緊警告殷卻然,二人多年的交情,對彼此知根知底。因着谌汋的緣故,殷卻然和段承禾關系也很不錯。
如果殷卻然在段承禾那裡使壞,谌汋怕是隻能抱着枕頭在老婆門外哭出護城河。
殷卻然隻是一笑,并不搭茬兒。
谌汋意識到她無言的警示,不再調侃她,推着她進了會客室。
關上門,谌汋才開口:“從前怎麼邀請你都不來,今天這麼明晃晃地在公司露面,總不能是為她撐腰這麼簡單吧?”
殷卻然這樣的身份,一舉一動都有人分析揣摩,這也是她多年找谌汋代持股份,自己隐身幕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