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衆人散去,兩人一步入堂屋,賀淵就将木門無情合上:“雲哥兒,你先去忙活晚食吧。”
他走至木桌旁,倒了一杯清水,輕抿一口:“你想管錢,可以,我都給你,接席面我也陪你,但眼看三伏将至,你就在家編編扇子呗,不然,你連這門都出不去。”
于清早已托人打聽,宴席事兒才初見端倪,正欲趁熱打鐵。
可見賀淵這副模樣,定不會如他所願,隻好先暫時擱置此事,轉而說道:“讓爹娘在鋪子檐廊下支塊地兒,我賣些吃食,總該行得通吧。”
賀淵好奇問:“夫郎,你打算賣啥吃食呀。”
于清略帶自豪地回:“賣蒸肉,做的還行,你覺得如何。”
賀淵淡然一笑,打擊道:“不咋樣,會虧錢。”
于清一臉愕然望向賀淵:“怎會?旁人都說味道不差啊。”
賀淵伸手将人攬入懷中,眼中滿是笑意:“烈日炎炎,誰會在鎮上瞎溜達,買完東西,定會早早歸家。”
“如此一來,人流量少了,人一少,東西就不好賣,葷腥不禁放成本高,賣不出去,不就虧本了。”
“我看不如賣甜水吧,咱家鋪子靠近碼頭,勞力衆多,天熱自口渴難耐,雖鎮上甜水攤不少,可大夏天誰願舍近求遠呢?”
“況且你能輕松不少呢。讓爹打個小攤車,擺在鋪子檐廊下,到時你賣甜水,我挑着籮筐去東後街賣瓜,如何。”
于清略顯為難:“相公,可我隻會做酸梅湯,紫蘇水,旁的可不會啊。”
賀淵捏了捏于清小臉蛋:“若是清哥哥會讨我歡心,此事我來想辦法。”
話音剛落,柔軟的唇就輕輕貼了上來,本意蜻蜓點水,如清風拂面,不料賀淵卻抱住于清,吻得愈發熱烈。
此時,兩人眼中皆隻剩彼此,周遭一切仿佛都靜止了,直到于清呼吸漸漸急促,賀淵才依依不舍放開了人。
于清伸出指尖點了點賀淵額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大白天的,你也不曉得害臊,真是。”
賀淵不以為意:“你是我夫郎,親個嘴有啥,又不是沒關門。”
“那甜水怎麼做,相公心中可有眉頭。”
賀淵眼中透出幾分狡黠:“暫時沒頭緒,不過,你讓我先琢磨個幾日,那啥,雲哥兒一人做飯,太辛苦了,我去搭把手哈。”
言罷,未等回應,賀淵迅速起身,推開木門,一個箭步沖向竈屋。
…………
接下來五日,賀淵與李富貴到處溜達,不是在村裡,就是在鎮上玩樂,每日嘻嘻哈哈,三十文錢花得一文不剩,這小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于清對他的态度,雖都笑盈盈,但賀淵知曉夫郎那是皮笑肉不笑。
笑容越燦爛,心中壓的那團火,越發按耐不住,随時都能沖上來與他大幹一場。
好在,賀父已将于清擺攤的地方,拾掇出來,更是已開始打制小攤車。
夫郎心中壓抑的怒火,才消散了大半,今早在爹娘走後,更是十分主動與他親近一番。
吃飽喝足後,兩人各自忙活,賀淵挑起水桶前往河邊取水,六月底的太陽不似春日那般溫和,氣溫是一日比一日熾熱,田野間勞作的莊稼漢,沒一會兒就大汗淋漓。
旱地水分漸漸蒸發,若是不澆水,莊稼收成怕會大大降低,村裡漢子更是與他一樣,每日早起挑着水桶在大河邊打水。
畢竟農家人靠莊稼吃飯,土地是命根子,再大的事,大不過地裡糧食。
賀家院中有水井,離家近的田地在井邊打水澆灌,若離河邊近的田地就在河邊取水,如此才省時省力。
賀淵今日已來晚了些,此刻,大河邊打水的人散去大半,僅存零散幾人,他快步走至河邊,剛蹲下身。
張叔就站在土坡上喊道:“淵小子,昨兒你去鎮上,可錯過了一場大熱鬧嘞,你曉得不,你家山腳下那破屋子賣出去了嘞。”
賀淵不解問道:”那屋子破舊不堪,屋頂好幾個大洞,若不修繕一番,人都不能住,隻怕哪夜狂風,都能将房屋吹翻在地。”
“是誰買那屋子了,還不如重新修一間,茅草屋不值幾個錢啊。”
張叔輕快滑下土坡,行至賀淵身旁,輕聲說道:“修房子得有地契呀,你可知馬家長子,不但田地無一畝,反而在縣裡賭坊,欠了好幾十兩哩,有地方住已是萬幸。”
“馬家長子不是回來好幾月了嗎?再說馬家田地不少,院子也寬敞嘞。”
“你是不曉得,馬倉後娘夏寡婦可兇着呢,據說,昨兒夏寡婦鬧得可兇了,我家婆娘都跑去看熱鬧哩。”
“馬倉退伍回來時,夏寡婦跟馬大可高興的不得了,歡歡喜喜把人迎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