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卿聽到這話眼皮跳了跳,果不其然見元煜迅速接話道:“如果你忙的話,齊諧可以先由我照顧。”
這,這算個什麼事嘛...
要說有空楚瑾卿是絕對沒有的,他這兩年将工作重心都放在了首都這邊,即使作為老闆也要天天加班。他忙起來自己可能連泡面都吃不上,哪裡有精力去照顧齊諧這麼個大活人。
可要說把齊諧交給元煜吧,楚瑾卿總有一種羊入虎口的錯覺。
畢竟齊諧兩次病情的加重都是在和元煜接觸之後,楚瑾卿雖然不知道元煜使了什麼法子,但種種前科讓他下意識把元煜劃為了“危險分子”。
“這事我覺得還是需要再思考一下。”楚瑾卿看着元煜,“你知道什麼事躁郁症嗎?你知道躁郁症患者意味着什麼嗎?元煜,這種事情不是在過家家,你不能因為一時興起就說要這麼幹,這事是要擔責的。”
“我不是一時興起,在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打算了。”元煜說,“我會盡我所能地照顧齊諧,無論需要多長時間,需要多大代價,我絕對不會後悔。”
氣氛一時有些嚴肅過頭,陳醫生在旁邊看着這兩人,恍然間還以為這是什麼托孤現場。
“我覺得吧,最最重要的還是患者本人的意見。”陳醫生擋在兩人中間,指了指屋内。
齊諧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了他們,他就站在玻璃旁邊,一言不發地透過玻璃看着他們。
“你現在這等着,我去問問。”
因為害怕元煜的甜言蜜語會把自己兄弟再次哄騙,楚瑾卿咬咬牙,讓元煜站在原地别動,自己進去和齊諧交談。
他想好了,如果齊諧不願意和元煜走的話,就算是要請多個看護,他也會自己想辦法照顧好自己的兄弟的。
自從看到齊諧後元煜的目光就沒從齊諧身上挪開過。他看見齊諧目光有那麼一刻和自己對上,随後齊諧迅速轉移了視線,側身和剛剛走進去的楚瑾卿低聲交談。
元煜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有些慌張。
對話的全程兩人臉上都沒太大的表情,這更加放大了元煜的不安。他不知道齊諧到底會不會選擇信任他,畢竟曾經是他對齊諧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
時間過去了半小時,也有可能隻有幾分鐘,元煜分不清時間流逝的快慢,他隻能感覺到自己跳得格外強烈的心髒,等着那個屬于自己的最終審判結果。
齊諧沒有和楚瑾卿一塊出來。
元煜看着已經在往門口走的楚瑾卿,眼神快要把還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齊諧盯出洞來。
為什麼不出來呢?
難道真的一點讓他彌補過錯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嗎?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麼難過,按理說他和齊諧的感情早就已經斷了,他來這裡隻不過是單純作為一個霸淩者的贖罪而已。
齊諧如果不願意接受,霸淩者最多應該隻是良心發現一輩子活在愧疚裡而已。
可是為什麼,元煜摸着胸口。
為什麼他感覺胸悶氣短,一顆心難受得就像快要死掉一樣。
這真的隻是因為對齊諧的愧疚嗎?
他還沒理清楚一點頭緒,楚瑾卿叫回了他的思緒。
“元煜,還是你赢了。”
沒頭沒尾的話讓元煜一時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張着嘴:“啊?”
“我說,你赢了,齊諧願意和你回去。”
楚瑾卿沒有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