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黎:“那你還聽嗎?”
“洗耳恭聽。”
喬堇眸中閃爍,就地而坐拍拍自己身旁的台階。
紀黎微頓,心中一道暖流升起:“其實我……”
而真正要說的時候,卻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
“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紀黎:“你的異能是從哪裡來的?”
喬堇腦海中捕捉到什麼,偏頭跟紀黎對視。
“其實獲得異能的方式有兩種。”
紀黎想要跟喬堇坦白什麼,後者卻悠悠開口接話:“這麼說,你應該是第二種。”
“你都知道?”
沒想到喬堇連這個都知道,紀黎覺得自己這麼久的隐瞞都沒有必要了。
在喬堇的注視下她點點頭。
紀黎掀開自己的袖子,喬堇借着光看到一道不起眼的咬痕。
傷疤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以至于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知道喪屍爆發的人事先都跑了。”
等紀黎意識到這一點時,幾乎整個城鎮已經淪陷。
此時的求生欲達到了頂峰,紀黎便随地拿起可以抵抗的東西反抗。
港島作為旅遊勝地,每天的列車班次都很多。
高鐵站的喪屍不少,他們隻能看見什麼用什麼。
“等熬到列車進站,我們那一批年輕人已經沒多少人了。”
紀黎說着,苦笑一聲。
所有人都以為隻要到高鐵站,隻要能踏上列車就好了。
至少紀黎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為首的幾個年輕人帶着幸存者來到高鐵站。
“但是列車卻沒有停留。”
冰冷的回憶充滿腦海,仿佛列車在眼前飛速行駛過,直直略過了這裡——
紀黎渾身僵硬站在原地,透過車窗她看到了不同的臉。
擔憂、同情、甚至有幸災樂禍……
站台上的人和喪屍仿佛成了他們沿路的景觀,列車的轟隆聲愈來愈遠——
“小心!”
同伴的聲音将紀黎喚回神,她反應過來躲過喪屍的追擊。
配合着一棍棒解決掉喪屍,大家顯得有些無助。
畢竟誰都看到了剛才的列車沒有停留。
“現在怎麼辦?”
“……回去。”
紀黎穩住心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出去的希望實在渺茫,不如返回找到安全的地方大家一起躲。
“白塔!”
同伴率先想到什麼,“轉移到白塔,上面有□□,将廊橋截斷。”
“走!”
一聲令下,紀黎指揮着所有人開始轉移。
生死攸關,人群一窩蜂向前,場面一度混亂。
天空布滿陰霾,喪屍群慢慢從遠處走來,嗅着人的氣息,見人就咬。
紀黎落在人群最後,沖前面的人大喊:“快!去白塔!”
眼看就要抵達白塔,人群末尾的老者腳步不穩摔倒在地。
“救、救我!”
“您快起,加油我們馬上就到了。”
紀黎停下想要将人扶起,奈何老年人的腳似乎抽筋,沒有辦法移動。
“搞快啊!”
同伴們在白塔處幹着急,一群人随時準備炸斷廊橋,“喪屍要來了!”
身後喪屍眼珠泛白,獠牙張開的瞬間散發着腐臭。
“不、我我我不要,我不想死!”
老人垂死的機能在這瞬間迸發,一股死勁扯着紀黎的手發瘋似的站起來。
紀黎卻是沒想到眼前人還會有如此大的力量,重心一時不穩。
誰知老者站穩後直接将她一推,自己踉跄着跑向白塔。
面目猙獰的喪屍嗅到獵物蜂擁而上,紀黎單手撐地勉強穩住身形,擡手間便感到鑽心的疼痛。
手上的木棍因疼痛掉落在地。
獠牙仿佛直接刺穿手臂,紀黎的臉瞬間蒼白。
“你瘋了嗎!”
同伴見狀朝着老人怒吼,剛想要上前老者卻隻是拉着他的衣服:“快快炸啊!”
“不然我們都得死!”
“她已經被咬了,絕對不能放她過來!”
紀黎腦子嗡嗡作響,咬着牙憑借本能重力一踹,撿起木棍使勁力氣朝目标砸去。
哐啷巨響,木棍斷裂兩半。
紀黎粗喘着氣,轉身剛邁開腿,瞳孔驟縮。
“砰!”
同伴們眼眶帶着淚,唇瓣哆嗦道:“對、對不起……”
伴随着話音落下,衆人齊力将廊橋引爆。
同伴的臉在視線中模糊,這是紀黎在昏迷前記憶最清晰的一幕。
……
“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爺爺的船上了。”
紀黎的聲音在夜裡顯得有些空靈,語氣平靜的不像話。
也是在那個時候,紀黎發現自己可以操控異能。
“爺爺那天應該是出海晚了,正好躲過一劫。”
等上岸之後,白塔裡的人竟然意外全部遇難。
至于原因,至此也無法深究。
“從那時候開始,港島就隻剩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