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不好意思開口:“您先請。”
“不要客氣嘛!”女子聲音清亮,她拿了糕點直接塞進樓棠月手中,“不要在意先來後到的,你多吃點!”
樓棠月轉頭,便看見一個粗眉大眼的女子,她穿着一襲绛紅衣裙,青絲簡單地挽了挽,上隻綴着一朵橘紅色花朵。
她笑了笑,左臉出現一個小小的酒窩,為她自由野性的美上添了幾分甜美。
樓棠月咬了一口糕點,客氣道:“謝謝。”
“這個也很好吃,你要不要嘗嘗。”女子很是熱情,又捧起另一盤糕點,送到她面前。
樓棠月還沒拒絕,柳婉君的聲音已經傳來,她柔聲道:“姜夫人。”
話音剛落,柳婉君便走到兩人身邊,她笑着拉着樓棠月,然後道:“阿月,這位便是嶺南姜縣令的夫人。”
“姜夫人好。”樓棠月與她打招呼。
“原來你叫阿月啊!”姜夫人又将糕點遞了過來,“真的不再吃些嗎?”
柳婉君輕哼一聲,看着樓棠月:“阿月真受歡迎,今兒吃了姜夫人的糕點,是不是明日就不會吃我做的糕點了。”
樓棠月頓時哭笑不得,她笑着從姜夫人拿的盤子裡拿了兩塊糕點,一塊喂給柳婉君,一塊自己吃了:“都吃,婉君放心。”
她又看向姜夫人:“姜夫人也放心。”
她的動作逗笑了兩人,于是三人一起笑了半晌。
笑完後,柳婉君才開口,她聲音輕柔,帶着點點關心:“姜夫人怎麼在此處?何不與大家一起賞花玩水?”
姜夫人帶着笑意的臉滞了滞,她看了一眼談笑的人群,翻了個白眼:“我才不去,每次去她們都要陰陽怪氣嘲我命好,嘲我不配。”
還有這種事?
樓棠月望了一眼人群熱鬧的一隅,這一看,确實看見不少帶着看好戲的眼神。
姜夫人面色不虞:“我一屠夫之女嫁給姜郎在她們眼中或許是攀了高枝,但我可是在姜郎還未考取功名時便嫁給了他,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卻被她們那般編排,我不愛和她們一起。”
“是妾身考慮不周了。”柳婉君眉間浮現淡淡歉意。
“開宴會就是多些人才熱鬧嘛!微夫人不必自責!”姜夫人安慰她,然後又道:“這全都是因我是小氣之人,所以不屑與她們再來往!與你可沒關系!”
樓棠月聞言笑了笑。
還真是一個愛憎分明,爽快的人!
隻是,今日過後,她怕是再也不能這般無憂無慮了!
樓棠月擡眼看着蓮步輕移,慢慢進入這垂花院的絕色美人,她的神色在看到她身後抱着琴的蘇琳琅時微微沉了沉。
柳婉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示意自己要離開了,樓棠月笑着和她颔首。
院落裡的花藤下已經放好桌案和木椅。
花影姿态優美地坐下,蘇琳琅将琴輕輕擱置上去。
在場的夫人和小姐看到了這場景,皆低語私私。
“這漂亮姑娘是哪家的?”姜夫人在她身旁好奇問道。
樓棠月望着她一無所知的臉,道:“她是花影姑娘,聽聞琴藝一絕,今日便來為宴會奏琴彈樂。”
話語剛落,如同仙樂般的琴音便在花影的手中如流水般傾瀉而出。
霎時間,衆人都聽癡了去。
姜夫人聽着,低聲笑到:“我雖不懂琴,但我夫君很是喜琴,不知道他在旁的院落裡能不能聽到。”
男子都在隔着竹林的另一院落。
距離并不遠。
樓棠月看着她,無聲歎了口氣,然後道:“他一定聽得見。”
今日專門為他設的宴,他怎麼可能聽不見。
“那就好。”姜夫人笑得甜蜜,然後專心緻志地聽起了琴樂。
…………
“别跑!”
往日喧鬧的街市此時更是喧鬧,一群衙役紛紛追着前面逃竄的人。
他們追到了一間破敗,擱置已久的屋子前。
領頭人持劍推開了破爛的木門,帶人走過長至人半腰的雜草,踢開積着灰的木門,屋内看着陳舊沒有絲毫異常。
剩下的人迅速檢查了屋内,然後有人發現了密室。
領頭人帶着他們下了密室,冗長逼仄的密室仿佛沒有盡頭,半柱香後,領頭人看見了不遠處突然出現的人影。
忙提速跟了上去,然後繞過密道,強烈的光亮刺得他眼前一晃。
他身後的人已經驚得叫了出來:“這是……”
領頭人睜開眼,面色沉沉看着滿室的黃金。
“大人,這裡有出口!”有人在推放黃金最少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小機關,一按,不遠處石門慢慢推開。
領頭人提着劍,和他們出了石門。
密道外是平平無奇的府宅,布置簡單,院落狹小,甚至算得上有幾分寒酸。
可領頭人臉色确實徹底驚駭了起來。
這地方是?!
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