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棠月皺眉,她隻是促進有情人早日取得好情緣而已,她什麼時候奪人東西了!
恍惚間,她忽然意識到什麼。
用盡心機總是休。
說得好像是原主!原主騙了公主,騙了女主,為了男主的愛汲汲營營,最後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可不是用盡心機總是休。
光頭僧人輕咳兩聲,樓棠月向他望去,隻見他挑眉,平和的臉上出現幾分滑稽之色:“若是想抽得上上簽,當……”
他話說一半,樓棠月不禁開口詢問:“當?”
“一兩銀子,再搖一次!”光頭和尚話說得毫不臉紅。
樓棠月忍不住笑了出來:“如果這次還不是上上簽呢?”
光頭和尚用她不懂事的眼神看她一眼,輕聲道:“給夠錢,上上簽手到擒來。”
樓棠月無語半晌,吝啬地遞一兩銀子過去。
她覺得這光頭和尚像神棍,但偏偏簽文确實正确,她想看這次的簽文。
将搖出的竹簽遞了過去,光頭和尚的笑僵在臉上,他打量了樓棠月一眼,又看了紙上簽文一眼:“怪哉!”
“上上簽。石火光中寄此身,浮雲出而萬裡明。此簽文倒是極好。”
樓棠月笑了出來:“是嗎?”
她接過簽文,看着這預示着她任務順利的簽文,神色愉悅地離開了此地。
光頭僧人看她離開,收回笑容,伸出腳踢了一下桌下困得小雞啄米的小沙彌:“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不要放上上簽進來嗎?”
小沙彌茫然摸了摸腦袋,看着手中握的各種上上簽,冤枉道:“我沒有啊!”
“什麼?”
光頭僧人接過他手中的上上簽,數了數,面色意味深長起來。
“師傅,不要騙人了,不然主持又要趕咱兩出去了!”小沙彌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
光頭僧人“嘿嘿”一笑,使勁摸了摸小沙彌的頭:“貧僧可沒騙人!”
樓棠月又在寺裡繞了幾圈,終于看見了含笑和主持談話的高玉公主。
她又等了幾息,高玉公主才轉身離開。
她立刻追了上去,将簽文給高玉公主亮了亮:“公主你看,上上簽!”
高玉公主也為她高興,神色帶着喜悅。
兩人走過東閣,談笑間她看見一群人簇擁着一女子離開,那女子戴着鬥笠,遮着面容,看不真切。
她沒有在意,直到收拾完禅房裡的包袱,才憶起那女子的衣裙和蘇琳琅一樣。
今日她是感風寒了嗎?怎麼還戴着鬥笠?
她詫異一瞬,随即便被高玉公主的話吸引了注意,兩人很快攜手離開了上善寺。
回到樓府,紅姗接過樓棠月手中包袱:“小姐這一路辛苦了。”
樓棠月懶洋洋斜躺在榻上,接過紅姗遞來的清茶,喝了一口後又拿了小幾上的桃花酥吃了一口才道:“不辛苦。”
“小姐前幾日去撥霧樓便是為高玉公主的事?”紅姗很聰明,從京中沸沸揚揚的傳聞中窺出些許原委。
樓棠月打了個響指:“不錯!”
“聽說倪喜被她爹關在府裡,至于周回,仕途算是到頭了。”
紅姗給她添了茶,小聲道:“不止如此,民間傳聞聖上知道後震怒!”
樓棠月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
語罷,她想起自己的任務,來這個世界也一陣兒了,任務無絲毫進展!
她愁了半晌,招了招手,紅姗低頭:“小姐,怎麼了?”
“哪裡是情侶約會聖地?”
紅姗神情迷茫:“小姐的意思是?”
“你知道那些看對眼的人一般在哪幽會嗎?”樓棠月盡量講話說得更明白些。
紅姗拿着茶盞半天,才道:“洛水道,每月初一、十五可以放花燈,還有船宴,聽聞是京中公子小姐最愛去的地方。”
樓棠月聞之笑了笑:“還有幾日是十五,咱們也去看看。”
洛水道情侶那麼多,她去助攻助攻,不信獲取不了甜蜜值。
“好。”紅姗雖然順應了她,但臉色有些許遲疑。
樓棠月看出了她的猶豫,她疑惑道:“怎麼了,是還有什麼事嗎?”
“奴婢是想起了京中近日議論紛紛的少女失蹤案,大人近日就為這件事焦頭爛額。奴婢害怕這種事會再發生。”紅姗道。
樓棠月記得這件事,原身爹前幾日還提醒了她。
她皺了皺眉:“洛水道人多嗎?多的話應該不用怕,那歹人也不好下手。”
“多,洛水道每月初一、十五人可多了,可熱鬧了!”紅姗似也想到了,便放下了心。
月十五,月華亮而泛冷,清冷下卻一片融融之色。
一條冗長清澈河流貫穿南北,平緩河面上停留着數不勝數的船隻,船隻外燃着燭火,湖面仿佛淌着火星般熱鬧。
河道兩旁是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人流熙攘,小攤琳琅,這邊小販提着花燈往來,那邊美食散出熱氣騰騰的香味。
樓棠月下了馬車就踏入此繁榮之地。
看着來往談笑的少年少女,她勾勾唇角。
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