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長夢多,岑珩決定不能坐以待斃,得主動。
“得了吧你,你都倒貼到人家府上了,怎麼主動?”岑父嫌他丢人,追個人這麼久都沒動還靜,“一點都不像我,第二次見面就敢上門提親。”
“那怎麼不提我娘拿大棒子招呼你呢?”岑珩嘴上淬了毒。
“岑珩,你真是倚得東風勢便狂。”岑修墨憤怒地拍着桌子,“你還沒攀上公主呢,連我這個親爹都不放在眼裡了?”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秦蘭亭碰碰岑珩,讓他說兩句好聽的。
“爹,親爹。”岑珩示弱,“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見識。就幫幫忙吧。”
“當年你母親被陷害在山林中走失,是我不顧危險,冒雨進山把她救回來,還受了傷。從那以後,你母親便對我死心塌地,非我不嫁。”
岑修墨提筆在紙上寫下五個大字
患難見真情。
他悟了。
意思就是有危險去幫忙解決危險,沒有危險制造危險也要上,轉頭找來手下策劃,讓他們伺機行動。
墨松墨竹均有公務在身,能用的人不多,岑珩叫來衛中最近閑來無事的一支小隊。
隊長快人快語:“公子,您虎啊?綁架公主是要掉腦袋的。”
岑珩耐下性子,再解釋一遍:“我說的是讓你們從公主的别院把我劫走,不是劫公主。”
“可兄弟們最近剛忙完,都在休沐…”
剛忙完公事還得忙上峰的私事,隊長私心不想接這樁差事。
“不管成不成,每人一兩黃金。”岑珩重金相誘,“事成之後,每人再一兩黃金。”
隊長并着一衆屬下齊刷刷地單膝下跪,雙手抱拳:“屬下願為公子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聲音震耳欲聾。
果然,什麼都沒有實打實的銀錢更有說服力。
布置下去後,讓他們回去先研究行動計劃和路線,力求逼真不出岔子。
…
回宮之後,蕭煥仍不松口,蕭霜辰又開始了漫無天日的禁足。
馬場一事,她得去跟岑珩解釋清楚,就算兩人感情要好,也架不住一件又一件的誤會從中作梗,況且她也不确定二人之間的感情到底到了何種地步。
岑珩也回到長樂宮裡的樹上。
這次回來,他輕松了許多。最近幾日,蕭霜辰也不像之前一樣鉚足了勁想往外跑,對他的态度也好上許多。就在宮内從早坐到晚,對着醫書廢寝忘食地鑽研藥方。
岑珩有些擔心蕭霜辰的精神狀态,想了整整一日如何,親手為她在前院紮了一個秋千。
但完全沒有吸引力。
突然間,岑珩感覺身體有些不太對勁,特别是頭,昏昏沉沉的。
謹慎起見,微微吸口氣,沒聞到迷藥的味道。
不對勁!
腦中警鈴大震,飛身下樹往屋内沖,四肢卻酸軟酥麻提不起勁,一頭栽倒在地。
其他暗衛也跟下餃子一般,紛紛從樹上跌落。
岑珩眼前劃過一道精緻的裙擺。
“小樣,我還放不倒你們了。”
這是他昏迷前聽到最後一句話。
蕭霜辰乖巧在宮裡不往外跑的這些天,一直在研究迷藥的配方。
以往的迷藥味道太大,有經驗的老手一問就知道,不方便行事。
方才在屋裡提前吃了解藥,把迷藥混進小香爐中,讓碧水假借熏香,捧着香爐在宮内走了一圈。
武功再高,也怕迷藥。
經過她改良的配方,無色無味,藥效兇猛,隻需指甲蓋那麼大點,就能藥翻這滿宮侍衛。
蕭霜辰蹲在岑珩身旁,趾高氣昂地俯視岑珩,興奮道:“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多見不得人?”
想起岑珩說的隻能給未來妻子看的鬼話,伸出去的手停到半空。
不信是一回事,萬一要借此賴上自己可怎麼是好。
胸口處露出的半隻荷包抓住了蕭霜辰的目光。
樣式,有點眼熟。
好奇心的驅使讓她把荷包拿出來。
看清圖樣的一瞬間,蕭霜辰瞳孔微縮,她一眼認出荷包上的樣式同之前在别院裡撿的沒什麼兩樣,隻不過上面的虎頭從單獨一個變成兩個挨在一起的腦袋。
麻利地解開岑珩的面具,露出一張熟悉又意外的面容。
碧水驚呼出聲:“秦公子!”
岑珩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去摸自己臉上的面具,手臂動不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被捆成了粽子。
大腦飛速運轉,慌張之下竟不确定自己暴露的到底是哪個身份。
“秦公子是在找這個嗎?”
蕭霜辰拎着面具的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公子三個字一出,岑珩确定了,也知道自己完了。躺在地上同蕭霜辰對上視線的那一刻,明明白白地看到她眼裡寫着“你死了”三個字。
“阿九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