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霜辰内心百轉千回。
殊不知相處時日雖不長,岑珩對她的脾性是摸得清清楚楚,這會兒一眼就看出來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就知她在胡思亂想,就是不知道現在想到了哪一步。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蕭霜辰一把拉到身後。
小姑娘一臉深沉:“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聽得兩個人都是一臉迷茫,這是知道什麼了?
“騙子。”蕭霜辰盯着段未,試圖從他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迹。
等等,不會是她知道什麼了吧!
“這個事你先聽我解釋。”
岑珩想要掌握主動。
蕭霜辰帶着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你是被逼的對不對?”
嗯?
這又是什麼說法?
有點跟不上這信馬由缰的想法了。
段未難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重複了一遍:“我?騙子?強迫他?”
“對,就是你!你表面說喜歡我阿姐,實際上還在觊觎秦公子!”
蕭霜辰把自己的想法如數說出。
段未急赤白臉,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反駁,沒想到斷袖的回旋镖這麼快就紮到自己身上。
這個坎怎麼就過不去了?
“被我說中了吧,要不你為何不反駁?”蕭霜辰得理不饒人,“你看他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以後離他遠點,你以前一心讀書,沒見識過人心的險惡,以後我保護你!”
不僅直接抹黑了對手,還變相擡高了自己。
段未憋了半晌終于憋出一句:“你怎得憑空污人清白?”
聲音振聾發聩。
把來尋蕭霜辰的陶休休都給震住了。
現在的局面發生了變化,在場的四個人之間的關系錯綜複雜。
岑珩聽完這一通胡說八道就知道蕭霜辰什麼都不知道,都是自己在亂猜,順坡下驢,乖巧點頭:“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危機解除了,可也不能讓兄弟背鍋。
随即又拿出自己的小白花演技,委屈中又參雜着些許落寞:“今日之事其實都是我的錯。我聽段兄說今日要來赴宴的,都是榜上有名的,我…我想看看。”
最後是個字說得聲音很輕,要不是離得近壓根聽不見。
看得蕭霜辰十分不忍,也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不顧是在外面,踮起腳一把把人摟進懷裡。
心疼地拍着他的背。
不得不說,惹人疼惜方面,岑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也行?!
段未受到的沖擊隻比剛剛那番話少一點。
“哼。狐狸精。”
陶休休冷眼旁觀,也就蕭霜辰那種腦子直來直去被豬油蒙了心的看不出來這人是裝的,而且她覺得這事一定沒那麼簡單。
看到段未一臉學到了,躍躍欲試的樣子,陶休休手漫不經心地搭上腰間的軟劍。
明明很随意的動作,段未卻從中看出了警告,歇下了自己想要現學現用的小心思。
“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段未沒話找話。
此話一出,蕭霜辰反應過來按照自己捏造的身份确實不應該在這。
“問你呢,怎麼在這啊?”陶休休促狹地笑着重複了一遍問題。
電光火石間想不到什麼好借口。
“殿下。”假山旁又出現一個人,正是賊心不死的成世子,看到站在蕭霜辰身後的距離略顯親密的岑珩,氣笑了,“很好,你這是故意引我吃醋嗎?那麼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殿下?”
“他是誰?”
段未岑珩異口同聲。
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了。
“我…他…”蕭霜辰不知道應該先處理那個問題。
這樣的話,還是先把成誠打一頓吧。
“公主,打不得啊。我們世子剛養好肋骨,不能再受傷了!”
一旁的下人想撲過去攔着。
陶休休抽出腰間的軟劍搭在對方的脖子旁,頓時下人一動不敢動。
打吧,她也被惡心到了。
最後,成誠是被人擡走的,蕭霜辰實在圓不回來隻能被迫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生氣嗎?我騙了你許久?”
看着岑珩沒有任何惱怒的迹象,蕭霜辰不安地問道。
“身份而已,不重要。”
“真的嗎?”
被騙了都不生氣,他是不是沒有那麼在意我?
蕭霜辰開始懷疑。
她不知道,其實岑珩隻是在給自己留後路。
岑珩察言觀色,好像她對這個回答不滿意,小心翼翼地問道:“要不然我鬧一下?”
蕭霜辰還小小地期待了一下他會怎麼鬧。
岑珩瞬間變臉,露出受傷的樣子控訴:“你居然騙了我這麼久,是不是就隻是準備玩玩,等膩了換個身份再去找新的?下一步是不是該把我攆出府了?”
才剛起個頭,蕭霜辰就聽得腦瓜子嗡嗡的,擡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發揮:“好,停,到這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