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休休覺得眼前韓翡和陶嘉月一起宛若菜場買菜挑菜一般挑挑揀揀的場景十分眼熟,好像是在哪見過一樣。
随即一拍大腿,這不就是前幾月蕭霜辰幹過的事嗎。
不過一個挑的是寒門學子,一個挑的是世家公子。
一家子加在一起涵蓋的範圍之廣。
秦蘭亭把帖子交給岑珩的時候,隻說皇後說想要見他,但去不去随他。
岑珩覺得上次見面以過敏為借口掩飾過去,這次要再拒絕的話總歸不太好。
涉及到在意的人,岑珩想得總是比較多。暗中打聽了一下收到帖子的有哪些人後,一看都是青年才俊,危機感上來了。思慮再三,心一橫,還是決定赴宴。
但是得想個萬全的辦法,之前那招肯定是不能用了。
岑珩盯着面前的赴宴名單,視線停在了一個熟悉的人名上面。
岑珩那邊想盡辦法遮掩身份,蕭霜辰這裡也絞盡腦汁地想着怎麼脫身。
兩人一頓商量,最後決定趁着天沒亮就溜走,到時候誰也找不到她們,順理成章的躲過去。就連從哪個牆頭翻出去的路線都規劃好了。
真大難臨頭的時候,蕭霜辰還是決定助陶休休一臂之力,以第二天看着陶休休防止她跑了為借口,提前一天住到了國公府上。
可陶嘉月韓翡兩人畢竟多吃了幾年飯,到底是把這倆人幾乎寫在臉上的“出逃”計劃摸得清清楚楚。
當兩個小兔崽子摸着黑從爬上圍牆,探出頭時,就看到了早早就在牆頭下候着的陶嘉月身邊的大宮女沖她們一福身。
“早,早上好啊。林娴姑姑這麼早也來這邊散步的嗎?”蕭霜辰尴尬地笑着,揮了揮手打招呼。
“還請公主和郡主再回房間。一個時辰後,奴婢會去叫二位。”宮女表情嚴肅,一闆一眼地交待道。
“好吧…知道了。”畢竟是自己理虧,還不敢同長輩硬剛,弱弱地答應一聲。
二人隻得跳下圍牆,垂頭喪氣地拖着腳步回到了房間。
陶休休回去後翻來覆去地怎麼都睡不着,起身去找蕭霜辰。推開門,剛靠近床邊就聽到裡面傳來幾聲壓抑着的哭聲。
不是吧,居然為着她的事氣哭了!
陶休休一時之間十分動容蕭霜辰對自己的深厚情誼。
坐到床邊正要哄她,結果床上的人翻了身露出了熟睡的臉,以及均勻的呼吸聲。
剛剛蕭霜辰睡覺姿勢不對,再加上頭悶在被子裡,呼吸聲聽起來就如同哭了一般。
陶休休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沒好氣地一巴掌拍在蕭霜辰騎着被子的大腿上。
蕭霜辰驚醒直接彈坐起來:“怎麼了?怎麼了?天亮了嗎?”
看到外面天才微微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又抱着被子倒下去。
嘴裡還咕哝着:“躲不掉就認了吧,不如多睡會覺。”
陶休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懶得再回去。幹脆脫了外衫爬上床,給蕭霜辰蓋好被子,躺在一旁很快也睡着了。
蕭霜辰再醒來是被勒醒的。
從身旁人的懷裡掙紮着爬出來。
陶休休睡覺喜歡抱東西,覺得懷裡空了,手臂一伸,攔着腰又把人給拉回來,用巧勁牢牢鎖在懷中。
較之陶休休,蕭霜辰的個頭比較嬌小,可力大如牛,但用蠻力又怕會傷到陶休休。
蕭霜辰蹬着腿掙紮,隻換來了更大力的壓制。
陶休休還嫌人鬧騰,又順手給了一巴掌。
蕭霜辰向來不樂意跟陶休休一起睡,倒不是讨厭被人抱着,隻是随時會有窒息的生命危險。
“放開…我。”
蕭霜辰想要用力又不敢,最後還是放棄了,宛若一條沒有神采的死魚,癱在床上,瞪着眼睛緊緊盯着面前人的睡顔。
這番動靜折騰下來,陶休休還沒醒,蕭霜辰都懷疑她是不是裝的了。
可能是對方的視線太過灼熱,陶休休沒忍住,漏了聲笑。
對上視線的那一刻,蕭霜辰死寂的眼神瞬間散發出光彩。
“快,放開我。”
感到腰間的力量松懈,蕭霜辰一個猛虎翻身,騎到陶休休身上,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齒地道:“你早就醒了對不對?你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陶休休說着就把人掀翻,自己占了上風。
等到林娴再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二人披頭散發地在床上扭打成一團,撕扯頭花,毫無貴女的形象。
赴宴時,岑珩依舊穿着很樸素,一席洗的發白的灰色衣袍,近看上面還起了球。
在一群衣着鮮亮的年輕少爺小姐中,顯得格格不入。
臉和不相稱衣物的組合,是無論男女走過都會多看一眼的程度。
走到門房處,腳步一頓。府上的下人穿的也是灰色的衣物,看着還比他的要新些。
岑珩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裝過頭了。
穿的還不如府上的下人,太寒酸?
門口的下人翻來覆去地檢查請帖,花費了不少時間。
岑珩清楚的從下人的眼裡看到了懷疑。
懷疑這帖子是他通過不正當手段搞來,想要混進宴會憑借美貌攀高枝的。
這樣的人他做高門大戶的門房這麼多年見得還真不少,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水平的容貌。
宴會上這麼多人,保不齊就被哪家的少爺小姐看上了,直接帶回府上實現階級的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