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霜辰是不可能容忍有人玷污了她府上這等讀書清靜之地,勢要把此人揪出來吊打一頓再趕出去。
劉毅自科考結束以來,一直日日蹲守,卻再沒見到那兩個女子的身影。
有人給他出主意。
“劉兄,我倒是有一計,我這有一枚花前樓裡的娘子送的玉佩,你不妨放到那人屋中,到時搜出來,自然百口莫辯。隻不過劉兄可能得受些委屈,等陶小姐來的時候再穿着女裝把人引過去搜查。”
“好,我幹。”
能搞到秦子琛,受點委屈又算什麼。
劉毅轉念一想,覺得不對,“你為何如此助我?”
那人義憤填膺:“早就看那姓秦的不爽好久了,大家都是在府上吃軟飯的,都一樣落榜了,憑什麼陶小姐對他另眼相待!”
劉毅頓時覺得遇到知己,“放心,這次必叫他翻不了身。”
花了抄了一年書攢下的銀錢,劉毅重金淘來一件輕薄的紗衣,打算親身上陣代替姑娘。
一切準備就緒。
劉毅鬼鬼祟祟地沿着小路摸到岑珩的住處,待到他找的人把岑珩引走後進了岑珩的卧房。
他剛進去,捏着玉佩正要找地方藏起來的時候,脖頸一痛,就暈了過去。
墨松右手持棍,扛在肩膀上。
“蠢貨,被人算計都不知道。”
墨竹捧着一身紅色紗裙,“别廢話,公主已經到門外了,快給他換上。”
換好後,把人藏進衣櫃裡。
墨松也換上一身同款紅裙,“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蕭霜辰走在府内,眼睛餘光掃到一抹紅色的身影閃過,很快意識到什麼,放輕腳步,跟在身後。
看那紅衣女子淨撿小路走,還左顧右盼的,一看就有問題。
跟着紅衣女子七拐八繞,繞到了岑珩房外,那女子看四下無人,打開一條門縫,閃身進去。
雖然相處時間并沒有很長,但蕭霜辰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相信岑珩的為人。
“難不成是走錯了?”
此時,和劉毅串通一氣的學子也從岑珩安排好的人那聽到風聲,趕來作證。
“陶姑娘,我等受陶家恩惠,在此本應苦讀,為科考做準備。秦公子卻公然招妓,夜夜笙歌,縱情聲色。今日居然青天白日就将人帶到貴府。”學子們說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親眼所見一般,“我等不屑與此人為伍,請陶姑娘把此等敗類趕出去。”
“呵呵。”蕭霜辰下意識維護,冷笑到,“若是孤潔清高,何不自己滾出去,另謀住所。”
“陶姑娘,你這是什麼話,我等也是為了令尊的名聲着想。”
岑珩按照計劃急匆匆趕來,攔在門口。
“陶姑娘明鑒,我沒有。”岑珩轉頭一一記下參與的人的樣子,又遞給混在人群中的墨竹一個眼神,“此事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墨竹心領神會:“人就在屋内,若是沒有鬼,何不讓我們大家夥進去搜上一搜。”
“對啊。”
有人帶頭,其他人就更來勁了。
岑珩象征性地拒絕一番,假裝拗不過:“我一清白人家,怎容你們如此羞辱?不過為了陶姑娘的名聲,我願意。”
說完擡頭故作屈辱地看了一眼蕭霜辰。
這一眼可把蕭霜辰心疼壞了,“搜什麼搜,我信你。”
壞了,演過頭了。
岑珩傻眼了。
墨竹見情形不對,鼓動學子,“陶姑娘怎可隻聽他一面之詞,我等不服!”
“對,我等不服!”
學子們群情激昂。
蕭霜辰撸起袖子,正要打算好好講講道理。
“陶姑娘,搜一搜吧,若是沒有,也可證明我的清白。”
蕭霜辰想起剛剛看到的紅色窈窕身影。私心裡不想鬧大,無論有沒有,都很難收場,還是私下處理最好。剛要制止,又聽岑珩道:
“搜可以,若是不像你們所說又如何?”
墨竹帶頭:“那我等自願離開此地,另尋去處。”
其他人本還在猶豫,煽動之下,熱血上頭,開口附和。
“好,一言為定。”岑珩反手推開房門,“諸位,請吧。”
烏泱泱一群人湧進去。
屋子裡一眼就掃完,連個人影都沒有。
岑珩深知欲揚先抑,要一擊緻命,“諸位,搜也搜了,根本沒有你們說的那個人”
有學子注意到衣櫃,便往那兒走去。
岑珩面色大變,閃身過去,死死護住衣櫃。
此時衣櫃中又傳出了微微的響動。
衆人都是一副抓到把柄的樣子,率先想到衣櫃的人尤為興奮,就連蕭霜辰都動搖了。
一向以劉毅為首的幾人,一擁而上,把岑珩拉開控制住。
岑珩用力掙紮,被死死按住。
櫃門被打開,一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子滾了出來,還有一個繡了一半的虎頭荷包落在地上。衣櫃旁的學子踩着荷包過去,粗魯地扯着人的胳膊就把人拽過來,還不着痕迹地摸了一把被紅綢纏繞着的腰。
怎麼這麼粗?
那學子并未細想,得意洋洋道:“人證在此,你還有何可說?”
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