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春雨讓初春的溫度驟然降低,為了今日出來隻顧着好看的二人也狼狽不堪。
蕭霜辰根本不要面子,整個人鑽進陶休休的披風裡,隻露個腦袋出來。
岑珩嘴唇發紫臉發青地硬撐着。隻是心中暗惱自己沒有多穿一件披風,凍的風度全無不說,還平白錯過大好時機。
陶休休瞄着眼前毛茸茸的腦袋:“早上出門的時候我提醒你了。”
“有嗎?有嗎?肯定是你記錯了。”蕭霜辰裝傻充愣。
踏青計劃,中途夭折。
回去的路上,三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今日都消耗了不少體力。
特别是段未,在得知陶休休并未有喜歡的人後,心情比去時好上不少,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隻有蕭霜辰,在車内暖和過來,眼珠子就沒閑着。
在陶休休和段未的臉上打轉。
“阿姐,你們…”
聲音平靜地說道:“阿九,我勸你閉嘴。”
蕭霜辰可能是出來遊玩一趟,情緒高漲起來,反而一個眨眼的功夫湊到陶休休耳邊,倚着對方,掐着嗓子拉長聲音道:“妹妹我呀,可不想閉嘴呢。”
陶休休腦子裡繃了許久的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啪”地就斷了。
…
馬車停了一下,蕭霜辰被拎着衣領丢出車外,随即一件披風被扔了出來,兜頭蓋在臉上。
岑珩本着同甘共苦的想法,跟在後面下了車。
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
吹着偶爾夾帶一兩絲細雨的冷風,悔意才後知後覺地翻湧上來。
蕭霜辰沒想到素來疼自己的阿姐是來真的。
不過後悔的情緒就那麼一瞬,她仗着不會沒人管自己,現在看起來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悠閑。
看着在路邊裹着披風縮成一團的人,岑珩不得不誇這人的心态轉變的十分迅速。
蕭霜辰擡頭便同岑珩的視線撞上,會錯了意,抖開身上的披風,邀請道:“你要不要也進來?”
岑珩竟然思索一瞬,真的在考慮這個離譜的提議。
還好他還是要臉的,雖然眼裡寫滿了我願意,嘴上還是拒絕了。
聽到拒絕後,蕭霜辰立馬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但凡動作慢一點,剛才的邀請都顯得真誠不少。
随着天色漸晚,氣溫直線下滑。
“哒哒…哒哒哒…”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匹馬從裡面跑了出來。
這馬渾身漆黑,隻有胸前有一塊不規則的白色,圍着脖頸繞了一圈,像是戴了條口水巾。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雜色。隻是渾身什麼配飾都沒有,而且毛發淩亂的不像是有主的。
黑馬直愣愣地沖向岑珩。
在馬出現的時候,岑珩一怔,緊接着就看到墨松蹲在路邊的樹上擠眉弄眼的。看來小白,出現在這是墨松手筆了。
自己在下車時給墨松打手勢讓他去弄代步的,這麼久沒動靜,結果是把他的坐騎從岑府給帶來了。
然後…小白甩着尾巴一屁股把岑珩擠開,自己站到蕭霜辰的身旁。
溫順地低下頭,把腦袋硬塞到人縮在披風裡的手中。
蕭霜辰嫌它頭大,伸進來漏風,摸了一下後就趕緊收回手,還緊了緊衣服。
小東西還挺有脾氣,跟着又把腦袋探進去,在蕭霜辰的掌心上蹭。
一人一馬展開了拉鋸。
岑珩歎口氣,這小畜生愛往好看姑娘身邊湊的毛病始終就是改不掉。
擡手勾住馬的脖子,把頭攬過來,穩穩地牽制住。
小白被拉住不能貼着美人後,掙紮地那叫一個聲嘶力竭,比親娘沒了那天叫的還要凄慘。
岑珩差點都沒能按住。
“阿酒,要不咱們就騎這匹馬回去?”
蕭霜辰審視着這匹有些癫狂的馬,懷疑地問道:“它?能行嗎?看着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
話音剛落,小白頓時不發瘋了,伏下身,示意面前的人上來。
蕭霜辰這下又遲疑了:“這應該是别人家養的吧,不打招呼就騎走不太好吧?”
小白雖聽不懂人話,但能聽懂拒絕的語氣,眼看就要就地躺倒撒潑。
“你看它這個樣子像是有人要的嗎?一看就是沒人要的野馬,家養的哪有這個樣子的?”岑珩可太了解這沒憋好屁的小畜生要使性子的樣子了,趕緊安撫了一下,“實在不行我們回去讓人再把它帶回來。”
小白聞言好似聽懂了主人在罵自己是沒人要的野馬一般,很有靈性地對着岑珩打了個響鼻,又翻了個白眼。